许攸立刻给出了回应,“现下徐州疲敝已极,主公若南下,不仅要拿青州,而且应当一举剿灭刘备!不可令其有缓军之机,否则待得数年,刘备统领徐、扬、青、豫,主公再想与之决断,那便是难上加难了!”
袁绍眼前一亮!
“子远欲令主公行暴兵,失人望么!”
袁绍眼前一暗。
但审配找到机会开腔,便不曾轻易住嘴,他一点也没在乎主公和许攸的神色,而是开始滔滔不绝。
“刘备奉朝令而攻淮南,曹操于此时攻伐,已令人心向背,因而董承张绣出兵攻打,天下间竟无人为其说项!主公岂能不识此前车之鉴呢!”
袁绍伸出一只手,放在案几上,开始轻轻地敲。
“况且豫州以南原本便在刘表手中,现下董承张绣既出兵兖州,刘表必欲南下庐江!若是西凉人一时攻不下鄄城,多半便有心去攻汝南!主公!大公子争青州,可不是与刘备相争,而是与孔融争,曹操失人望,主公却未失,何必与曹操同污了名声呢!”
“此言差矣!西凉军残暴,难道便是奉了朝命么!”
“难道不是!足下又有什么高见了!”
袁绍的手指越敲越快,越敲越响时,这些谋士们终于暂时中止了争吵。
于是这位主公又把眼睛重新抬起,开始在谋士里扫来扫去,但特意跳过这种特别聒噪的。
“阿瞒如何了?”
几个谋士互相看了一眼。
“已归鄄城,正与董承相持不下,”被主公盯着看的辛评连忙说道,“若曹公有难,必会书信报之,主公不必多虑。”
说到陷入困境的曹操,谋士们短暂地回到了统一阵线。
不管哪一派的谋士,都不是草包,因此他们始终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曹操是个既有野心,又有决断的枭雄,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永远当主公的兄弟——除非他不得不依附主公,看主公脸色而活。
因此让曹操狼狈些,落魄些,有什么不好?
袁绍那只宽大的手掌忽然收紧了,握成了一个紧紧的拳头。
“他不曾写书信报我?”
“不曾。”
这位主公似乎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青州之事,容我再想一想,”他看向辛评,“正南为我写一封信,给臧洪送去。”
辛评愣住了,“主公寻臧子源何事?”
“他驻守东郡,离鄄城近些,”袁绍的言辞还有些斟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