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反对者。不为他事,只为朝廷永远都填不满的国库,就绝不能放弃日后每年都会有的巨大收益。
没有新近赶铸的四百万钱,明年春天,满朝文武都得喝西北风。而新钱的发行,终于可以让朝廷财计稍稍松了一口气。
仅仅是融化旧币、改铸新币的买卖,每铸好一枚青铜折五钱,就平白多挣出一文半来。至于旧有的折五钱,虽然重新改铸,不仅不赚,反而亏本,幸而数量不多,这个损失也承担得起。
更休提当十钱量产后的成本,跟折五钱相当,同样只有三文多,这其中赚取的钱息就更可怕了。
如此算下来,光是铸币局的铸造业务,每年都能给朝廷带来一两百万贯的收入。
所谓善财难舍,唾手可得的巨量收益,没有哪个宰辅能够轻言放弃。而且反对者一开始就不成气候,主事者又是韩冈这个对敌人绝不容情的狠辣角色。宰辅们当然不会犯下那种最愚蠢的错,当然会选择站在胜利者的一方,站在于己有利的一方。
东府的相公和参政议、论如何惩处反对者的时候,韩冈就已经将他抛到了脑后。不值得费心去多想。眼下他的当务之急,是继续铸造新钱,并设法开发后续的大面值货币。金币、银币和铜币都可以,只要不是纸币就行了。
虽然发行纸币一本万利,不论是铸造哪种金属钱币,都远远比不上纸币的收益,但也免去了推行纸币带来的信用损失。
就算日后朝廷发行纸币,韩冈也不希望自己被牵连进入,免得好不容易攒下的那些名望,给连累到烟消云散,被后人戳脊梁骨。
韩冈的钱源论,纵然已是深入人心。但遇到国家财计上的大窟窿,总免不得要割肉补疮。
难道后世将纸币发行到带上多少个零的那些国家不知道滥发的坏处?他们当然清楚!各国主持发钞的官员,任何一个都比韩冈更有理论水平。只是那时候根本停不下来了。
所以只能发行硬币,而不是纸币。有实际的价值在里面,底线上的信用便能维持。
只要朝廷肯守信,维持住新钱的信用,就算明知到朝廷铸新钱是为了赚钱,但京城百姓依然会乐于使用。而朝臣习惯之后,就会知道这新钱有多方便。
京城内的那一帮诗人,敢说酸话,却不敢上书反对此事。也就是这样的水平,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宰辅们与太上皇后议论着为了的国政。韩冈表面上静静旁听,实则早就神飞天外。
猛不丁的,话题就绕到了韩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