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特殊训练的弓箭手把夜幕变成了自己的护盾,选择最刁钻的角度射出箭矢,
城楼上的漠北狼兵成群的中箭,而后摔落下来,
呼延贺飞速赶上城楼,就和借着登云梯飞上城楼的谢渊渟四目相对。
两个人无需询问,就已经确定了彼此的身份,
一瞬间的停滞后,谢渊渟先动了,长剑以劈云斩月之势冲向呼延贺,
步伐诡谲如云,剑锋堪堪擦着呼延贺的脖子划过去,
而呼延贺的弯刀也在谢渊渟的铠甲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身边的将士们都在拼命厮杀,谢渊渟和呼延贺仿若自成一个世界,
两个人的厮杀总是欠了那么些意思,又像是旗鼓相当,谁也杀不了谁,
却也是谁都摆脱不了谁。
凶残的厮杀从西城楼到东城门外,谢渊渟和呼延贺也换了无数个阵地,
直到远方的天际冲起漫天火光,谢渊渟忽然丢了佩剑,
顺手勾起地上的一把红缨长枪一脚踢向呼延贺,长枪在前,直逼呼延贺命门,
谢渊渟在后,一掌击在枪柄上,普通的红缨长枪瞬间成了追魂枪,
饶是呼延贺反应敏捷,依旧被长枪刺破了腰侧,枪杆擦着肋骨刺入骨血,
呼延贺忍痛用力挣扎,直接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谢渊渟连忙追过去,就见一颗金色的火球冲天而起,在遥远的天际炸裂开来。
谢渊渟脸色骤变,疾言厉色道:“传令下去,集中兵力重新布防,弓箭手迅速上城楼,谨防狼师铁骑南下支援呼延贺!”
而此时远在西固的温婉尚不知晓,谢渊渟即将经历他带兵打仗以来,最艰难的一场战役。
彼时的她正在为连日的战事耗损的大批粮草发愁,
“南浔苏家倾尽全力也只筹措到了十万石粮食,而且运粮途中必须经过何宗祥的地盘,
华姝筹措的粮草被朝廷以来路不正为由扣在了码头,
主子,即便是把肃州粮仓里的粮食全都拿出来给将士们吃,也顶多只能挺十天了。”
如锦为难道:“您看,咱们是不是先紧着肃州大营的弟兄,
若是有剩下的,再分给靖国军啊?”
“不行。”
温婉果断拒绝,“收复甘宁十二州,不仅仅是抵御外辱,
也是我们和朝廷抗争的底气,粮草必须到位,谁的口粮都不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