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里来的人,
于温婉而言都是需要提高警惕,全力应对的牛鬼蛇神,
什么都没问,跟着就进了宫。
再次来到慈宁宫,已然大变样。
最显眼的那尊观音像已经不见了,原本那些厚重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压抑的帘子帷幔全都换成了明黄色。
太后就坐在炕桌的一端,温婉进去的时候,她像是没听到温婉给她行礼,
慢条斯理的喝完那一口茶,才幽幽道:“来了?知道哀家为何召见你吗?”
太后没说免礼,温婉便一直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
低眉顺目道:“臣女不知,请太后娘娘明示。”
“好个不知。”
太后突然语气微愣,眼神犀利的看向温婉,
“三言两语,就害的哀家的弟弟身败名裂,让哀家和皇后连父母兄弟也见不得,
你还敢说不知?”
“那是因为世子自己德行有亏,罪无可赦。”
温婉抬头,直面太后的质问,“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太后娘娘,难道在您这里,这只是一句空话吗?”
“放肆!”
太后挥手将面前的茶盏挥向温婉,“谁给你的胆子如此与哀家说话?”
茶盏摔在温婉面前,因地上铺着绵软厚实的地毯,并未摔碎,
只是滚烫的茶水溅出来,泼在了温婉的衣摆上,白色素衣沾了茶水,看着很是狼狈。
温婉已然保持着福身行礼的姿势,却是不卑不亢道:“那我祖父呢?
还有那被岳安泰诛杀的数百名将士,
被元隽卿灭口的那几十名亲卫难道就活该为他的懦弱和愚蠢买单?”
“温婉!”
太后怒吼出声,“你当真以为哀家不敢杀你不成?”
“太后娘娘自然可以杀了我,有陛下给我当垫背的,我有何惧?”
“你在威胁哀家?”
太后一直以为自己对温国公府已经够好了,温婉应该感恩的,
虽然中间出了元隽卿这一档子事,但事发多日,自己和皇帝都没有责难温国公府,
温国公府应该自觉一点,将事情压下去,
谁知元隽卿的事情非但没有压下去,反而越闹越烈,
太后这才不得已召温婉进宫,对其敲打一二。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温婉根本就无视了她和皇帝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