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小算盘被看出来了,然后就被敲了棍子。
“咱们的甲也是新甲!交哪个不是交!”
“你也知道是新甲!这都是田使君辛苦为咱们置办的!”军官骂道,“现在得了冀州的甲,就连自己家乡父老锻打出的东西都嫌弃了!”
不知羞耻!
忘恩负义!
没良心!
……有人被骂哭了,但也有人不服气。
“人家的甲就是好看!”有小兵乱嚷嚷,“田使君的甲就没人家那么闪闪发光!”
她路过听到了,停下脚步,军官连忙跑过来。
“将军!可要再敲他十棍!”
“他说的是实话,”她笑道,“田使君为咱们置办的甲,本就没有人家袁本初的威风神气。”
军官和机灵鬼小兵,以及围观的小兵都在愣愣地看着她。
“但咱们就是穿着家乡的铠甲,”陆悬鱼说,“打败了这一路上所有的敌人。”
“将军勇武。”
当她转身离去时,小兵们讨论的话题又转了个弯。
“将军天下无敌!”
“不对!将军是天!”
“你们听说了吗?”又有人嘀咕起来,“将军那天晚上领着咱们前行时,有人看见她眼睛是闪着光的!”
“……还有人说看到她脸上和手上都长毛毛了!”
“所以才如此勇武!”
……她假装啥也没听见。
张辽赵云司马懿还在等着她,士兵们可以放松一下,吃吃喝喝,他们还得研究明白,怎么把鞠义抓出来打死。
“鞠义虽伤重,兵马尚有半数,仍有一战之力,”张辽说,“但未知他在何处。”
“他必是先往那几处营寨而去,”赵云老成持重,“但此间水泽错中复杂,斥候战马难行……”
忽有人报,“将军!有百姓带了冀州军的铠甲兵刃来到营前!”
几个人都起身准备往外走,只有司马懿行动比别人迟钝了那么点儿,好像是先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起身跟上的。
百姓拿了铠甲过来并不稀奇,有落单的,伤势过重的士兵死在撤退路上,被路过的流民捡了尸体,这是任何一场战争都会有的现象。
但营前摆了百余具铁甲,还有一堆长短不一的刀枪剑戟,就那么被粗暴地堆在了一起,像堆干柴一般。
……这就明显不是零星流民和零星伤兵之间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