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猷一听自己侯爷好像又要当甩手掌柜,不由得急了:“侯爷哪里去?”
“本侯实在不忍心让鳌黄钟自己走,打算送他一程!”姜望说着,又对卓清如和竹碧琼道:“两位要是没有急事,不妨在这里休息,也帮我看着营地。”
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一步转至一艘棘舟前,一拂袖将棘舟里的军卒都赶下去,自坐了前舱,点亮法阵,驾此舟穿空而走。
只留下卓清如和竹碧琼四目相对。
方元猷同匡惠平面面相觑。
两员部将虽是面面相觑,却也无话可说,只能老老实实去做事。
两位大宗真传则是莫名其妙地相视一笑。
卓清如道:“他还没有走远,我还可以帮你送一个问题给他。”
竹碧琼眨了眨眼睛:“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卓清如素手抚额:“帮他攻城还不够,你还真打算帮他看家?”
“正好累了。”竹碧琼说着,不自觉地侧过头去,
视野里是一座战场最后也最残忍的画面,成建制的人族军队来回扫荡,海族方几乎已不存在抵抗力量。
眼前斩首的斩首、扫荡的扫荡、拆毁的拆毁……她感受到的却是忙碌。
忙碌不停的,像是在青羊镇打工还债的日子。
“早还清了!”心里有个怨毒的声音这样嘶喊。
“还不清的……”竹碧琼喃喃自语。
“什么?”卓清如没有听清楚,回过头来,脸上有非常感兴趣的神色。
“我说——咱们的酬劳该问武安侯要,不给清可不行!”竹碧琼飞身穿进已在尾声的战场,随手将一个暴起发难的海族战士按了下去。
海蓝色的道服,在天一真水之上,飘摇如萍。
一滴水,化一条河。
一颗心,是一片海。
而卓清如立在显得有些空荡的楼船船首处,睁着她满是新鲜感的眼睛,似乎对所见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
面前由虚而实、显现了一本书。
素面无一字,白索穿书脊。
无风而书自动,一页一页翻过,是密密麻麻、规规整整的文字。
咚!
始终未歇的夔牛战鼓,终是响到了最后一声。
这本书也翻到了未完的那一页。
在书页的最后一段,笔墨自动勾勒,文字自行发展,像人生的演化,如是写到——
“姜望不是一个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