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谁诉啊!”
在他的身后,那些在齐王府来来往往的仆役和侍女们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个文士的动作,并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劝慰这个痛哭流涕的文士,甚至经过的时候,一个个都从旁边小心的绕了过去,仿佛这个文士的身上带着什么瘟疫一样。
不过这个文士似乎也已经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在哭了半晌之后,他再次冷静了下来,也不管眼前这个池塘是不是脏,直接探手向前,捞了一把,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下。
等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洗干净之后,他再次抬起头,举起了手中的酒壶,朝着自己的嘴里倾倒了下去。
“泛此望忧物,远我遗世情……”
随着他的手在嘴唇边上抖动了几下,两三滴酒水从酒壶里滴落了下来。文士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一点声音都没有,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
“呵呵……临觞多哀楚,思我故时人。对酒不能言,凄怆怀酸辛。”
文士的脸上露出了苦笑,然后信手一抛,将手中的空酒壶丢进了面前的池塘里。
“去休,去休!”
说着,文士一仰头,朝着身后就倒,双手趁势向后伸去,但就在他的手伸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在自己手的前方竟然有一个圆圆滑滑的东西。
文士扭头看去,只见也是一个手拿酒壶,跟自己打扮十分接近,穿着道袍的文士,只不过跟自己比起来,对方的道袍更加的华贵一些,还用金丝滚着边。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对方是宋师傅……不对,宋玄白那个无耻奸人的至交好友,来自江淮的玉峰山神。
“裴生……”
玉峰山神也没有嫌弃文士周围的这块假山石肮脏,毫不在意的一掀袍子,在假山石上坐了下来,将裴湛刚才碰到的那个圆圆滑滑的酒壶塞进了他的手中。
“曹子建的这首《行女哀辞》在裴生的嘴里,堪比巴峡哀猿,令人心酸,莫非裴生也有女亡故了吗?”
“呵呵……”
裴湛干笑了一声,毫不在意的举起玉峰山神递过来的酒壶,张开嘴就倒了进去。
吨吨吨!
一脸咽下去了好几大口之后,裴湛这才停了下来,用手一抹因为倒的太急,溅到了自己下巴上的酒水。
“某没有女儿,而且这辈子估计也不可能有了!”
“哦!”
玉峰山神点了点头,然后趁着晕晕乎乎的裴湛不在意的时候,伸手在他的背后点戳了几下,神力悄无声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