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也有苦劳,就让他说两句吧。
“咦,胡丽,你回来了?”
眼看就到家门,后面胡同口人影一闪,胡丽头上包着一块绿色围巾,手里拿着镰刀拐进来,一边走还一边用麻布袖套抽打身上附着的灰尘。
“人找到了?”
她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陈玉莲笑脸相迎,把林跃拉到前面:“嗯,找到了。”
“哪儿找到的?”
“跑佛堂镇那边去了。”
“行啊,够野的,这一跑就是二十多公里,你陈洪哥今年都二十了,还没出过咱们县呢。”
这阴阳怪气的腔调,以前那个林跃听了半年多,可以说习惯了,现在嘛……很不习惯,感觉非常刺耳,不过上山打猎的事他确实理亏,念在陈金柱帮着陈玉莲找了一天人的份上,稍微忍耐一下吧。
“行了,孩子都回来了,别说了。”
陈金柱在旁边劝了一句,前天晚上他借着酒劲儿跟陈玉莲吵了一架,回到家里又因胡丽不愿意杀鸡给老太太煲汤斗嘴,隔天林跃就消失了,早晨他和妹妹找到肖木匠家,这才知道外甥用人家的工坊做了一把弓箭,口口声声说要进山打猎,搞只野鸡给外婆补身子,试想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事,孩子会这么做吗?
所以他为什么没有怨言地帮忙寻找?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内疚。
“不说?不说再有下次怎么办?是不是还要放着地里的活儿不干,漫山遍野去找人?”胡丽急了,俩孩子去跟陈江河做生意,陈金柱帮陈玉莲找孩子,今天就她一人下地干活儿,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回来再被男人教训,这能忍吗?肯定是要闹一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