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动手。
“今天有好戏看得啦。”
“这俩人掐了有一个多月了吧,天天光说不练,也没见谁整死谁。”
旁边的人在一边儿起哄。
“行了,行了,你们俩别闹了,鹅宣布个事啊……”军医,哦不兽医,郝西川走到俩人中间:“咱们就要被整编了,就在最近。”
“扯卵蛋。”
“那是你去那干的事情,鹅说的是认真地,鹅毕竟是咱这地方上唯一的医生。”
“吁~兽医……”
“好,鹅是兽医。你们是病人,来找鹅看病,哪怕你们说鹅是妇科都行。真是的,不说口水话了。”
郝兽医带着一顶破旧军帽站在人群中间,嘴巴周围的胡子乱蓬蓬的,跟杂草一样。
“来了军官了,调查了解咱们这些溃兵们的健康状况。他还说还要来,说是要打仗了。”
“打仗”这两个字像是有魔力一样,刚才嬉皮笑脸的人全都敛了笑容,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跟孟烦了、康丫等人不同,林跃跟在兽医身后出了房间,走到院子角落的水瓮前面探头往里瞧。
黝黑的面庞干涩的皮肤,稀拉拉的小胡子和脏兮兮的脸,唯一可以欣慰的是发型没乱。
这次不扮演任何人,还是身穿。
确定水面映出的脸是自己的脸,他又去梳理自己的身份设定。
林跃,湖北武汉人,双亲和姐姐在日军空袭中丧生,一年后怀着对鬼子的仇恨加入军队,因为打仗很凶,半年多时间便由少尉副排长升到中尉排长。
几个月前,他所在的营遭到敌人伏击损失惨重,在付出近8成人员伤亡的代价后长官下达了撤退命令,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能有序转移,直至前方传来防线失守的消息,溃逃发生了。
林跃因为在路上救了一个伤员,受其拖累没有赶上主力步伐,几天后伤员因肺部感染不治身故,他开始往南边流亡,辗转来到禅达,跟炮灰团的人混在了一起。
这群人里面军衔最高的是未经战火洗礼的林译,然后就是林跃和孟烦了,一个中尉排长一个中尉副连长,相比之下林跃小孟烦了两岁,算是收容所里前途最光明的青年军官。
当然,前提是他没有死在鬼子的枪口下。
在收容站的这些日子里,林跃经常吹嘘自己升迁快,腹诽孟瘸子当逃兵的陈年旧事,还说自己会连长-营长-团座-师座这么升上去,成为最年轻的实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