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生信条是跟女人不讲道理,只讲法律。”
“我跟你不讲道理吗?”
南方认真地想了想,笑了:“那倒没有。”
说完这句话她转过头去,表情变得有些黯然,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重拾笑靥。
她到谢氏上班差不多一年了,章安仁待她很好,并没有因为她是范金刚的侄女便处处提防,相反很认真地帮助她提升自己,尽量地把大学教的东西学以致用,平时最多在她是间谍这件事上阴阳怪气地揶揄几句,开始的时候她还有点忐忑,有点怕,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再听到类似的吐槽,她要么莞尔一笑,要么毫不示弱地贫嘴反讥。
关键是他并非对她一个人这样,从市场部到后勤打杂的,几乎每个人都很尊敬他,跟外界说他是小白脸、吃软饭的形象完全不同。经过半年多的观察,她也确信章安仁是一个超有能力的人,不是他离不开谢嘉茵,是谢嘉茵离不开他。
不过她有一个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问题,上面拐弯抹角问过了——这位对那些兢兢业业工作的职员很有耐心,有时候甚至帮忙解决家事的章副总-——比如曾为设计部一位员工孩子上学的问题去找教育局的领导,再比如给市场部新人的患病父亲协调医院床位,为什么对朱锁锁、蒋南孙、叶谨言、谢宏祖等人抱有很深的成见,深到她无数次的试探劝说都以无效收场?
她夹在他和舅舅范金刚之间,真的很为难。
确认章安仁当得起谢嘉茵“左膀+右臂”的名号后,范金刚要她辞职的话已经说了五六遍,她每次都说尽快,可这个“尽快”拖了好几个月也没结果,卧室纸篓里写着辞职书的纸团加起来能塞满一个行李箱了吧。
“我都当你助理快一年了,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你用的什么香水。”
车子缓缓驶入谢氏集团大楼-1层停车场时,南方又抛出两人间老生常谈的话题。
林跃冲她眨眨眼:“不是不说,时机未到。”
“又是这句话。”她很无语,同样的说辞都用半年了,他也不知道换个新鲜点的。
俩人刚从车上下来,南方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打量,表情微变。
舅舅范金刚来电。
“我先上去了。”林跃仿若不知,指指电梯间,面朝轿厢走去。
目送他离开,南方按下接通键,把手机移到耳边,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充满怒意的质问,质问她既然去了朱锁锁的婚礼现场,为什么没有把章安仁要搅黄俩人婚礼的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