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串成珠帘,珠帘那边是一张全神贯注的女人脸。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收起画笔,轻轻放在颜料盘里,看着浸润春情雨意的《韶关春》,目光里饱含惊艳与喜悦。
没想到雨水蜿蜒出的色团让这幅画突然活过来,在光影与色彩的碰撞间平添一丝中国古代文人画的写意与朦胧,哪怕是她这种著名画家,也忍不住暗暗叫好,这或许是她出道以来最成功的一副作品。
艺术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她转过身去,想要跟林跃分享自己的喜悦,表达内心的感谢,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几乎湿透的男人。
雨水沿着发尖一滴一滴落下,点点水痕簇拥着眉弓,笔挺的西装和齐整的领带湿沉沉的,衬衣的领子紧贴在脖子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阮文看看自己,再看看他,心里生出一股十分复杂的情绪。
“对不起。”
她握住伞柄想要推过去,然而平伸到面前的手臂纹丝不动。
“你是觉得我一个人湿透太寂寞,要陪我做一双落汤鸡吗?”
阮文想笑,但是笑意流进心田化成了感动。
“谢谢你。”
林跃说道:“你画完了?”
“嗯。”
“那还愣着干什么?”
她一下子醒悟过来,赶紧收拾画板工具,跟随林跃离开取景地,上了马路边停的一辆吉普车。
“你这样会感冒的,去我住的酒店吧,就在北面不远的地方。”
林跃点点头,启动引擎向北方驶去。
……
十几分钟后进了房间,阮文第一时间把他赶进卫生间洗热水澡。
以林跃当前体质,别说淋湿全身,就是大冬天掉冰窟窿里,最多打几个喷嚏,畏寒虚弱个大半天也就好了,根本没必要这么紧张。
“你的衣服我叫服务员拿去洗了,顺便让前台找了两件干净衣服,你先穿着。”
他冲到一半的时候,门口传来阮文的声音。
“好。”
林跃在浴帘后面答应一声。
几分钟后,他换好干净的衬衣和长裤走出去。
阮文穿着一件针织衫站在客厅中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灯光下的《韶关春》。
“你觉得怎么样?”她问。
林跃走过去细细观赏一阵:“虽然我对画作没有多少研究,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幅画完全不同于你以前的作品,似乎……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