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才可能良性的,健康的向前发展,而不是像你这个保姆,事事为他们操心,追求面面俱到,处理好每一个问题,这是不可能的。”
江苏、浙江两地的人自古以来擅经商,而且有守望相助的传统,说起印染行业,绍兴那边非常兴盛,说起皮具,温州非常有名,这里的人比较注重拓展关系网,不像其他地方的商人,喜欢吃独食,闷声发自己的财,加之这是90年代,试错成本比较低,所以他是真的不担心小商品城这些人因为一次打击就一蹶不振,倒是邱英杰,做他们的保姆太久了,孩子大了不被社会教育,不撞得头破血流一次,是不会成熟的。
“我记得以前陈江河跟我说,喜欢听我讲话,受教育,受启发。这句话我应该送给你,你说你,人不大,哪儿来的这些人生经验?还一套一套的。”
邱英杰真得听进去了,就跟以前多次谈话一样,这小子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确实,商业发展这块,单靠市里出各种法规和条例是不行的,民间得有一股自我调整的力量相配合,市场才能稳定健康有序地发展。
“有句话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没有你这么自夸的。”邱英杰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你看我,都忘了给你泡茶。”
“别泡,不喝,下午我还想多睡一会儿呢,而且这次来看你,主要目的也不是谈这些。”
“主要目的?不谈这个?”
邱英杰搞不懂他,话都说了一箩筐,现在讲这不是重点?啥脑回路啊?
林跃抬起手腕,看看腕表刻度:“人……该送到了吧。”
“送人?送什么人?送到哪儿?”
邱英杰继续犯迷糊,他这个小兄弟什么都好,就是爱当谜语人,说话做事都这样,每次事情发展到最后,你才会发现他前面的某个安排或者说的话有什么深意。
咚咚咚……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这人,果然不经念叨。”林跃小声嘀咕一句,笑着说道:“来了。”
邱英杰看看他,起身走到门口,在敲门声第二次响起时打开房门,见到了楼梯间站着的女人。
“张学?”
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婚一年多的前妻。
“你这地儿,还挺难找的。”
张雪外面穿了一件带粗流苏的外套,里面是一件浅灰色毛衣,头发烫得不怎么好看,不过卷很大,挺扎眼的。
邱英杰扶了扶眼镜腿:“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