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浩坤,你做什么?”
“不行,别……别在这里……”
“会……会有人闯进来。”
“你怎么可以,你放手,别……呜……”
“……”
二十分钟后,伴随高跟鞋的哒哒声,甘敬打开房门跑了出去,门缝溜进来的风越过病床,扬了扬中间的布帘。
林跃走到病床边,低头看着陆远惨无人色的脸:“知道么,在另一个世界里,你让甘敬穿着你送给她的鞋子和别人结婚,这里,在你和江莱结婚前,我也送你一份能够恶心你一辈子的礼物,所以,e=^2,数学真是一门有趣的学科。”
他拍拍他的肩膀。
“明天彭佳禾和徐丽,还有大个儿、瘦子、史蒂文等人都会来病房参加你和江莱的结婚仪式,所以,开心点儿。”
“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他挥挥手,走了。
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
陆远看着电视机屏幕倒映出的瘫痪病人,这样的他怎么行乐?
还有所谓的他和江莱的婚礼,在病房举行婚礼?意思是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过来瞻仰一下他的脸,看看他现在的惨状吗?
他又想起彭佳禾。
不只甘敬,连她都背叛了他!
江浩坤,你这个魔鬼。
他想喊,只可惜喉咙里只有磨砂一样的粗喘,连心电监护仪发出的蜂鸣声都遮蔽不住,更别说吵到走廊里的人了。
他唯一的听众是江莱,但她就像一块木头般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后悔都晚了。
林跃说到做到,就在医院的病房里,给江莱和陆远举行了婚礼,还把冯宇方、胖子、瘦子、大个儿、雷东、廖厂长等人都请来参加,这让陆远觉得自己跟马戏团里驯兽师用来取悦观众的猴子一样。
彭佳禾来了,甘敬也来了,还有老太太。
陆远不认为这是一场特殊的婚礼,觉得更像是一场追悼会。
他还活着,却已经死了。
……
半个月后,徐丽家。
林跃把她抱到床上,转身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了个热水澡,又把浴袍往身上一披,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卧室。
啪
打火机盖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朵小火苗点燃烟卷。
吸
呼
林跃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