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跃这里,想法恰恰相反。
晚八时许,下课铃声响起,林跃把书整理好塞进下面的抽屉里,起身离开教室,到车棚里推出那辆叔叔留下的凤凰牌自行车,往校门口走去。
陈寻和乔燃在等赵烨,看到他推着自行车走过来,阴阳怪气地道:“我还以为是哪个老师呢。”
林跃看看乔燃的山地自行车,陈寻的变速自行车,再看看身前笨重的凤凰牌自行车,同样阴阳怪气地道:“只有骨子里自卑的家伙,才会炫耀父母的资产来寻求一点心理安慰。”
陈寻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林跃懒得搭理他,继续往前面行。
这时后面传来一阵铃声,空铃草和何莎推着自行车走到陈寻和乔燃身边。
“那人又说难听话了?”
乔燃没有说话。
空铃草望陈寻说道:“别担心,明天我帮你出气。”
……
二十分钟后,林跃把自行车往筒子楼下的车棚一丢,扭头进了楼道。
本来以他叔叔的资历,前些年结婚的话是可以分到一套房子的,然而因为单身的缘故,分房自然是没影的,这么多年来他叔叔一直住在老区的筒子楼里,厕所和盥洗室是公用的,做饭就在门外的走廊里支张桌子,燃气灶往上一放,每个周末的中午晚上,从一楼到五楼全都笼罩在油烟里,不出门就知道邻居今天吃红烧肉还是韭菜炒鸡蛋。
叔叔下葬后,铁路局方面并没有收回单间,而是把使用权交给了林跃,许诺在他考上大学前可以在这里居住,局里的食堂、浴室等公共设施也会向他开放。
10几个平方的房间里放着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张餐桌,两把椅子,还有一台19寸彩色电视机,信号线接到窗外的简易天线上,也不知道能收几个台。
把装着校服的挎包丢到床上,林跃端起靠门的餐桌上的暖水壶,往印着“京九线开通留念”的白瓷杯里倒了一杯温水,拿起来喝了一口。
1999年的帝都,还没有国际大都会该有的霓虹闪烁,铁路局的老筒子楼里弥漫着浓烈的香烟味儿,隔壁不时传来男人和女人的争吵,又或者是孩子哭闹着要看圣斗士星矢的喊声。
林跃发现书桌那边的阳台上摆着一个陶盆,盆里种了好几头大蒜,鲜绿的蒜苗已经长得很高,他翻了翻书桌抽屉,找到一把剪刀,将快一尺长的蒜苗裁下来捆成小把,又往陶盆里浇了些水。
床下有一个纸箱子,他拉出来一瞧,里面是码放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