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胭却莫名嗅到了一丝危机感。
她紧紧捏着帕子,勉强才按捺住那份不安。
南宝衣打扮得好看又如何,今天又不是来选美的!
当年宋氏生得好看,可又有什么用呢,最后她父亲还不是最疼爱她娘亲?
柳氏也是如此想的。
她望向南家的席位。
老夫人正和旁边的老太太谈笑风生。
她冷笑,对南胭耳提面命:“南宝衣如此高调地参加比试,是在给你铺路。胭儿,你得让死老太婆亲眼看见,比起你,南宝衣究竟有多差劲!”
“娘,女儿明白的。”
这边议论着,另一边的席位上却是精彩纷呈。
早有贵妇看不惯程夫人和常氏的虚伪贪婪,笑道:“我瞧着,南家小女儿娇而不媚、艳而不俗,比传言好了千百倍。都说商人浑身铜臭,可是比起咱们府里的姑娘,南家小女儿真也不遑多让。程夫人,有这般儿媳妇,你该高兴的。”
程夫人难堪。
她刚嫌弃过南宝衣,就有人跳出来说这种话,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她厌恶地盯了眼南宝衣,低声对婢女吩咐了几句话。
南宝衣走到场上,领了参赛的手牌。
察觉到女眷席上那抹嫌弃的目光,她弯起眉眼。
这世上,有的人或许天生就是仇敌。
瞧瞧,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程夫人记恨上了。
可惜,这一世非是程家看不上她,而是她看不上程家。
她再也不会让那个女人成为她的婆婆,以各种各样的手段折磨她羞辱她!
她拿着手牌退到席位上,忽有婢女过来:“五小姐,我们夫人有请。”
南宝衣望去,程夫人正朝她微微颔首。
她顿了顿,抬步走过去。
却不巧,南胭也被请了来。
当着蜀郡众多贵妇的面,程夫人笑容温柔,“你们姐妹同样容色出挑,南三爷有你们这对女儿,真是福气。”
言语间,竟默认了南胭的身份。
南胭恭顺道:“胭儿谢夫人赞誉。”
程夫人笑眯眯的:“你过来。”
南胭走过去。
程夫人亲切地褪下腕间的碧玉镯,“这镯子价值千金,是我当年进门前,德语的祖母送给我的。你年纪轻,戴着比我好看。”
这番话意味深长,足以叫旁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