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牡丹。
整盆都被撸秃了,小姑娘手腕上倒是多出了精致的花苞镯子……
南宝衣察觉到他的眼神,于是得意地抬起手腕,“二哥哥,这是我自己做的花苞手钏,戴在腕上不仅漂亮鲜嫩,还很香呢!你闻闻,可香可香啦!”
萧弈心口滴血。
他的花,他的洛阳锦!
他花高价从银李园运来的洛阳锦!
偏偏这小姑娘不懂事,还一个劲儿地叫他闻闻香不香,上万两银子的花儿能不香吗?!
还没来得及开呢,可怜就这么被她撸秃噜了!
“二哥哥,你怎么啦?”南宝衣不解,“你觉得我的牡丹手钏不好看吗?”
上万两银子,扔水里还能听个响,戴手腕上怎么可能不好看?
萧弈深呼吸,几近咬牙切齿:“继续读书。今天背不完《论语》,不准吃饭。”
南宝衣惊讶地看着他离开。
明明哄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啦?
都说伴君如伴虎,她怎么觉得这位权臣大人才是真正的喜怒无常……
摊上这么个哥哥,糟心哦!
靠着小堂姐送的糖糕吊命,南宝衣艰难地捱过了一个上午。
她几乎是拼了命地背书,时而靠在窗边,时而盘膝坐在书案上,时而蹲在墙角,小嘴之乎者也念念有词。
实在饥肠辘辘熬不住了,她喝光了紫砂壶里的茶水,又忍不住嚼了几片茶叶充饥。
“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
正紧张地背着书,书房外突然响起推推搡搡的嘈杂声。
南宝衣透窗望去。
两名小厮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的居然是南胭,瞧着鼻青脸肿怪可怜的。
想必,正是被南小茜她们揍成这个样子的。
她老爹领着七八个手持棍棒的小厮,怒声道:“把我那个不孝女交出来!瞧瞧她把她姐姐害成了什么样,造孽哟!”
余味作为朝闻院一等大丫鬟,不卑不亢地立在檐下,笑道:“三老爷这是回府了?您该先去松鹤院给老夫人请安。”
“主子说话,你这婢女不要插嘴!”南广疾言厉色,“叫南宝衣滚出来,我有话问她!”
“三叔有什么话,问我就好。”
清冷淡漠的声音悠然响起。
南宝衣望去,玄衣墨袍的少年正从朱廊尽头走来。
他身姿颀长挺拔,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