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已经伸手到了龙吟剑匣中,在迟疑了片刻后,还是落在了最左侧的第一把‘色欲’上。它的形制有些像是日本的肋差,剖腹用的那种,老天保佑这个‘色欲’一定和‘色孽’没什么关联,不然芬格尔真发了狂给大家整点变态就先把他自己给剖了,掏肚子缠脖子,玩breathplay了(话说这是能写的吗)。
芬格尔伸手握住了‘色欲’的刀柄,有股强大的吸里将这把肋差焊死在了龙吟剑匣中,但好歹芬格尔也是有练过的,铁疙瘩一样的肱二头肌不止能看,也能用,拔个刀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可这边林年首先就发现芬格尔没有发力,他握住‘色欲’的一瞬间,人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之前的浮躁和不安。一锅略微沸腾的水,在炙烤的火焰忽然熄灭时,翻涌的气泡固然会平息,但水的温度不会立刻冷却。
可异常就异常在芬格尔这锅水的温度也冷却了下来,在他握住肋差刀柄的一刹那,他就安静了下去。
林年用微不可查的目光看了一眼昂热,发现昂热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芬格尔,在他的视角来看,芬格尔此刻在发呆,双眼怔怔地看着前方,但却没有真的聚焦在某一处,他的魂灵似乎离开了,牵上了风筝线顺着吊灯的光与影,向上钻出了天窗飘扬到了暴雨乌云上的晴朗夜空里,在那里能看见漫天的星空,皎月,以及远处层层叠叠云上莹蓝色的影子。
林年侧头看楚子航和恺撒,发现这两人也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再整齐看向他。
三个人都察觉到了异常。
“为什么不拔啊?”没搞清楚状况,神经有些大条的路明非挠了挠眉毛嘀咕。
他一向不太会读空气,如果连这种细节他都能捕捉到的话,大概以前也不会那么执着地明恋那个蒲公英一样的女孩了。一直对着蒲公英说话不会利于你得到他,只会将她最美丽的部分无意中吹走,你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绝不能接近,只是这个道理到后来的某一天某一刻时,他才忽然懂得的。
可能也正是因为路明非的嘀咕声在这安静中显得太过刺耳了,芬格尔以更刺耳的拔刀声盖过了这份不和谐。他抽出了‘色欲’轻描淡写地就像抽出套筒里的筷子,肋差光滑的刀刃在剑匣中出鞘的瞬间擦鞘口金属口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连绵如是龙吟。
暗金色的肋差在灯光的照耀下丝毫毕现,重新锻造过的‘色欲’充满了原始刀剑技术的美,花纹就像一部难以被文字涵盖的古老历史,冗长复杂的镌写在了刀刃上,刀镡之上有‘肋文’是由刀锻打时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