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张远望笑着摇开折扇,“祖母,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夫人真想把茶盏扣他脑袋上!
祖母?
谁是他祖母?!
既然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就别讲呀!
可是张远望已经得意洋洋地讲了起来:“祖母、二伯母、蓉儿,我出身四品官家,自幼熟读四书五经。虽然如今右手废了,但假以时日,等我把左手字练出来,必定也能高中进士。蓉儿嫁给我,将来说不定能当诰命夫人,这可是很多女人求都求不来的!宋兄区区商人,又能给蓉儿什么好处呢?”
宋世宁的神情十分温柔,“我给不了蓉儿诰命夫人的头衔,但我愿意一辈子不纳妾,不收通房。等她过门,宋家所有产业,都由她说了算!”
张远望嗤笑,“不纳妾不收通房?可能嘛?!”
南宝蓉凝视着宋世宁,认真道:“我信他。”
她不要什么诰命夫人。
对她而言,能嫁给世间最赤诚的男儿,就已经是她的幸事。
张远望脸色难看。
他合拢折扇,嗓音粗了几分:“南宝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张家在蜀郡那也是排得上号的豪族,你要是不识好歹,别怪我们家翻脸不认人!”
常氏跟着笑道:“不瞒老太君,我家老爷的部下,就守在府外。如果您今日不同意把南宝蓉嫁给我儿做平妻,就别怪我们无礼!”
老夫人沉声:“光天化日,你张家还敢强闯民宅不成?”
“不敢。”常氏意味深长,“只是南家富可敌国,只要稍微查一查你家的税账,总能查出问题的。”
一旁,南宝衣嗑完瓜子,用手帕轻轻擦拭指尖。
锦官城很多人都认为,她家之所以能攒出泼天富贵,不是因为善于经商,而是因为匿税。
前世,那些权贵拿南府赋税做文章,肆无忌惮地查账。
结果,却没能查出半分猫腻。
最后还是南胭动手,在府里的账册上做了手脚,才给家里安上了匿税的罪名。
少女眨了眨眼。
既然常氏大张旗鼓地送来这个机会,何不当着所有人的面查清楚府里账目,叫天下人都知道,他们家没有匿税呢?
如此一来,就算今后那些权贵还想给家里安上匿税的罪名,也没有机会了。
她倾身,在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老夫人慈蔼点头,温声道:“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