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忠是应当之事,当不得信管事这等大礼!”
李进忠赶忙回了同样的大礼,然后直起身子连连摆手道。
“当得当得!要是没有将军在关外与建奴拼命,哪有我等在京师坐享太平光景!不瞒将军,崇祯二年己巳之变时,嫁到顺义的家姐一家全都被建奴杀害!可怜我那外甥女,刚刚生了孩子回家坐满月,连同我那亲亲的小外孙就这样没了!”
信国成说到动情处,眼眶中不禁噙满了泪水,他抬起衣袖试了试眼角,再次对李进忠深施一礼:“小人感谢将军为家姐一家报仇雪恨!将军请受我一礼!”
李进忠慌忙伸手托住他,口中劝道:“信管事莫要难过了,这战乱年景,这种惨事谁也禁不住,额当年要不是从军,说不得也早就死在流贼刀下了。现下建奴流贼已是没了,这太平光景咱们好好活着就是了!”
“哎呀,这只顾着叙谈,都忘了将军所来之事,将军快请!”
信国成收拾好心情,带着李进忠继续前行,不一会功夫便来到一处宽敞的院落中。
时值午时末,孤儿们用过午食后都准备休憩,院中不见孩童们的身影,十几间屋子里偶尔有孩童嬉闹的声音传出。
“将军,这间院落里住着的皆是八岁一下孩童,小人来过无数次,见过不少灵巧康健的男童,将军可仔细观瞧,说不得就有中意的。”
李进忠点了点头,举步走向一间屋舍,之后靠近半开的花窗向里观瞧。
这间屋子里摆放着五六张上下两层的小床,一些半大小子正准备攀爬到上面一层躺下歇息,年纪更小的则是在下面的床位上躺了下来,一名身穿半旧襦裙的年轻女子正一边温声嘱咐着,一边张开手臂护佑着往上攀爬的孩子,一张秀丽的侧脸正好落入李进忠的眼中。
等到睡在上层的孩子们全都躺好,这名女子举步来到一张床前,侧身坐在下层床边,俯身轻声安抚着床上的一名幼童,片刻之后,那名孩童便进入到熟睡的状态。
这名女子轻轻起身,挨个查看所有孩童是不是已经入睡,并且随手给那些没有盖好薄被的孩童掖一下被角。
八月下旬的时节,京师的天气已经转凉,熟睡时不盖好就容易着凉。
她的所有动作都透着一股温柔和细致的味道,窗外的李进忠呆呆地看着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小时候自己将要入睡时,娘就是这般照看着一家兄弟几个,遗憾的是,娘没等到自己成器就早早亡故了。
等到仔细查看一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