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上山后,怨声一片。
最重的一棵估计得四五个扛才行。
在纪墨宣布晚上有酒的情况下,大家的怨气才渐渐平息。
好在老行头说话算话,所有的木头抛到尚在结冰的河面上后,给了纪墨两百块钱。
纪墨又凑够了一个月的工资,略有结余。
之后的两个月,他又主动找到老行头,滚木头,堆木头,劈树杈,挣了三百块钱。
他现在只能紧盼着所谓的公署专员赶紧来,检查一结束,所谓的镇公所保安队就可以暂时解散。
哪怕是不解散,春耕一开始,也很难留住人!
没人会缺活计干,劳动力就能卖上价了。
冰雪融化的季节,万物复苏,白昼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太阳照得人舒服,纪墨再次体会到房子建到偏僻地方的害处。
冻土融化,地面还没晒干,一脚踩下去,有些地方的烂泥能埋到他的膝盖。
有一次,他差点整个人出不来,生怕整个人被活埋。
所以,有时候,他只能捡早上出门,没出太阳,冻土面还在,路好走。
至于何然下午放学,他是躲不过的,不过好在有驴子。
不管多烂的泥地,驴子能从容不迫的踩过去。
连着几天后,气温更高了,路面终于板实了。
“等老子有钱了就修路。”
起码得像镇上的街道一样,铺上一层碎石子。
出门的路通了,他还没高兴上两天,又是发工资的日子。
他找到梁启师,抱怨道,“不是说春节后公署专员就来?
这春节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还没来?”
梁启师叹口气道,“我也在琢磨这事呢,你放心,我会打听消息。”
“发不上工资了。”
纪墨把账本放梁启师面前一放,“自己瞅瞅,还剩下二块大洋,够干嘛的?”
“都这么能吃啊,这日子可真不是容易过得。”
梁启师看到柴米油盐这一栏,眉角忍不住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