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瘪的牛粪,伸出脚踢开,便去车头边上的角落里站着不在说话。
板寸好奇的看了一眼不断上车的人,也没说什么,默默的站到江洋的身边。
棒球帽男子清点了一下人数,然后便去了车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辆启动,就这样拉着七八十人,如同拉着货物一样轰隆隆的朝着远处开去。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车速快了起来,寒风呼啦啦的往耳朵,脖子,袖口里面钻。
江洋和板寸还好,穿着军大衣还算暖和,而那些穿着单薄的家伙明显就不太好过了。
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脖子缩起来,时而跺脚,脸上被风吹的通红,眼泪和大清鼻涕迎风飘荡。
“冷不冷?”
江洋把军大衣的领子竖起来,看向板寸问道。
“不冷。”
板寸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两只手插在袖口里靠在车头:“这算啥,有一回我跟人干架,把衣服打没了,穿着背心在雪地里跑了二里地。”
随后,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跟江洋讲起了他曾经在石山县创造的辉煌战绩,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江洋也是闲来无事,听的津津有味,一边听一边夸赞板寸牛逼。
卡车摇摇晃晃不知开了多久,车上的人早已经是冻麻了,而刚才那个可以“闻粪辩食”的绝活哥更是蹲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穿的太少了,一件破旧掉皮的皮夹克和一个灰色的小背心,就算是他的保暖衣物了。
京都寒冷是干燥的,风起时,寒冷能把肌肤杀的皮开肉绽。
江洋见状脱下了自己军大衣,刚准备给那人递过去,不料板寸伸手拦住,直接把他身上的大衣脱下来递给了那男子。
“绝活哥,穿上点。”
那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板寸,咧嘴一笑:“不用!我不冷,你把这玩意给我了,你没的穿了。”
想了想,补充一句:“谢谢噢!”
板寸听后二话不说把大衣扔在了他身上:“披上吧,都冻成个猴子了还嘴硬呢。我身体好着呢,不怕冻!”
说罢,板寸还朝着自己胸膛用力拍了两下,以示自己的雄壮威武。
男子见板寸如此,嘿嘿一笑不再含糊,穿上大衣凑了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从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红梅烟,先拿出一支来,发现是抽了一半的,顺势叼在嘴里,又掏出了两支新的递了过来:“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