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破坏了朝中的大计!再有三五日,我军便可到达江边,朝中看似已无计可施。”
韩其初将近日的军情捡着紧要的禀罢,抬眼望向上首。
人声静灭,烛火高照,一缕明烟袅袅上行,人颜朦胧,玉冠雪寒。
“看似罢了,他可是……曾经的西北军主帅!”暮青的声音寒得听不出情绪,但一句曾经却道尽沧海桑田之情。
还没有过江,她就已经望不见西北了,就像此时此刻,她对着帐外炭盆里的火光想象不出那夜盛京大火烧城的光景,她更想象不出她曾带他走过的密道怎么就埋葬了那么多义士的性命!
元修!
这个名字自她醒来在心头深埋多日,而今终于翻开,真相却如此鲜血淋漓。
“既可命奸细行事,你可有想过,为何不早动手?五万大军所到之处粮草耗费颇巨,地方上有多少钱粮可养我们这一支过路的大军?一旦大军渡江,钱粮岂不等于养了敌军?元修图什么?”
“图江南水师。”步惜欢漫不经心地接过话来,把手里的热汤递给了暮青,这汤一直煨在案旁的小炉上,他在她进来时端下来的,说了这么久的话已经放温了,“五胡十年未能叩开西北边关,元修怎会是无谋之辈?他戍边十载,该比谁都清楚战机瞬息万变之理。军中纵有他的人,他在千里之外,如何能保举事时万无一失?既然早行事与晚行事皆有失手的可能,那细细权衡利弊,自该晚些时候再动手,越晚越好,渡江之时才是行事之机。”
步惜欢的目光甚淡,眉宇间的神色倦倦的,一边慢悠悠地说着话,一边亲手为暮青布菜。军中的灶菜软烂无味,即便有单灶,也难与御膳相较,步惜欢对吃食从未挑剔过,唯有暮青行军路上的饭菜顿顿是杨氏下厨,从来未曾随意过。昨夜大喜,今儿的晚膳他特意在伙头营里挑了两个汴州的厨子,做了一桌江南菜,盼她能胃口好些。
“渡江那日,江南水师派战船前来接应,大军和百姓上船要些时辰,这时才是举事之机。雨季前,江上风大,战船怕火,若以火攻之,江上火海连天,水师必定死伤惨重。汴河对不擅水战的江北军而言形同天堑,战船可造,水师可建,但想渡江得先问过江南二十万水师。朝廷乱了,地方上那些手握重兵之人难保不动图谋之心,征兵再建水师?谈何容易!稳定朝局要多少年?征兵操练一支能渡江水战的大军又要多少年?当年先帝暴毙,元家掌控朝廷和江北足足用了二十年,元修清楚得很,即便他励精图治,江北十年内也没有谋江南之力!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