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美。”
公堂之外,内外有人,两人避在车里,众目睽睽之下偷说着旁人听不得的情话,别有一番趣味。但暮青说完此话就退到了帘外,静等步惜欢出来。
刚退出来,暮青便一愣,元修不知何时到了公堂外的台阶上,马车离台阶有十来步之距,以他的耳力,不知听见了多少,只见天色阴沉,风雨欲来,男子负手立在高处,仰头望去,不见青天,独见萧寒。
暮青坦然地与元修对望了一眼,步惜欢从马车里出来,也望了元修一眼,两人对望之时,天边忽有滚滚闷雷之声传来,暮青抬头一望,见黑云滚滚,压城而来,大雨将至,她得抓紧时间了!
“折腾了半天,折腾出什么来了?”季延从公堂里走出来问。
暮青没答他,又钻进了马车里,步惜欢顺手为她打着帘子,天色阴沉,但愿她能找到要找的证据。
暮青跪伏在窗边,在步惜欢方才借力之处搜寻,春娘的胳膊必定没有步惜欢长,她往窗边缩小了范围。车里铺着锦垫,垫子下面是一层木板,锦垫软滑难抓,步惜欢方才本能地把手摸到了锦垫下面抓着木板,于是暮青便掀了锦垫,细看木板。
天色虽暗,暮青贴得近,细看之下只见右边的木板上赫然见到两条深深的抓痕!那抓痕左右都有,细看可以看出一边五道,只是那两道格外深些罢了,这与春娘的左手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断裂情况吻合!如果昨夜没下雨,她的指甲里应该会有木屑,但是一夜的雨水冲刷之后,木屑没了,只剩下了指甲的断痕,但罪案现场还是留下了证据!
暮青直起身来,总觉得这场雨来得很是时候,仿佛死者魂至,凄凄沉诉。
她长舒一口气,转身便要下去,这一转身,却只听喀啦一声,好像脚尖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她转头一看,见是自己碰倒了角落里的香炉,香炉里无灰,却连带着撞倒了里面的花瓶。那花瓶粗矮口宽,插着修剪得精致的一簇杏花,杏花扑洒出来,水也淌出,一样东西从花瓶里滚了出来。
暮青拾起来一看,这东西她虽少用,但认得。此乃女子画眉之物,短如小指,闻有奇香。
暮青将那黛笔一收便下了马车。
司马家的人早已不耐,司马忠问:“都督在马车里翻看了这许久的时辰,瞧出了什么,不妨一说。不过,有一事本官需提醒都督,本官是武官,虽不通晓刑狱之事,却也知道人证物证。仅凭下人一面之词,休想诬蔑当朝县主!”
“诬蔑二字,我劝司马大人不要说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