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竟没一会儿便呼吸沉了下来,当真睡着了。
暮青怔着,久未动。半晌,她无声轻叹,轻轻拉过锦被将两人盖住,无奈地闭上了眼。
罢了,明日早起吧。
因夜里有心事,暮青醒得早。昨夜帐子未放,晨光微薄,梅香满屋,步惜欢熟睡未醒,暮青隐约闻见窗台飘来的梅香里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窗下便是阁楼门口,想必是月杀或是刘黑子正煎药。
暮青起了身,轻手轻脚地挪去榻尾悄声下榻,步惜欢竟未醒,暮青看了他一眼,见他睡得正沉。软枕上梨白簇簇,男子的容颜却胜似梨花白,沉睡安详的眉眼让人望着望着,恍惚便觉得窗外天未明,正是春浓月淡时。
他果真是乏得狠了,那三日以蛊疗伤应该就耗尽了体力,昨日本该歇息,却又等了她一日,晚上又为她上药擦身,陪她说了好一阵儿的话。这人就是能装能忍,若非昨晚倒头就睡,谁能瞧得出他累得狠了?
暮青轻手轻脚地穿戴好,放了床帐便下了楼去。楼下是月杀在煎药,煎的是巫瑾开的镇痛药,暮青一问便知是刘黑子天一亮就出府去把她的药给抓回来了,不然月杀不会在阁楼门口煎药。
暮青匆匆便往东厢去,月杀蹲在地上扇着药炉,头也没抬道:“不用去了,都办好了。”
他昨夜就与杨氏说了,圣上微服出宫宿在都督府,诸事不可怠慢,这几****只需用心负责圣上的膳食,都督起居的事交给他。既然是交给他,那这女人当然不用去东厢,她留在主子身边就行了。
暮青听后转身便回了阁楼,走时道:“你的办事效率确实比月影好。”
月杀没出声,只打着扇子,把药炉的烟气呼呼地往屋檐下扇,屋檐下一道黑影一晃,险些掉下来。
暮青刚走没几步又折返了回来,夺了月杀手中的扇子便道:“我来,你去打水。”
“为何?”
“服侍我的起居,你说的。”
月杀闻言,一张冷脸似被药炉的烟尘熏黑,在地上蹲了会儿,还是冷冷起身去打水了。
暮青在院子里洗漱过后,替步惜欢熬好了药,端着药碗便上了楼去。
待她走了,屋檐下便传来哼笑声,“这些小事果然还是你办得好,我宁愿替主子办大事。”
“屋檐下猫着的大事?”
“你!”
“你那叫无所事事。”
“……”
暮青上楼后放了药碗,刚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