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00ks】牌一解,递了过去。
这是一路上他遇到的第五拨看他腰牌的人。
那什长看了眼腰牌,又打量了一眼月杀,月杀等着他把腰牌还回来,那人却将他打量得甚是仔细,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你……我咋瞧着你小子哪里有些古怪?你是一营四屯十伍的,你们伍长和屯长叫啥名儿?”
刘黑子赶着泔水车进了南大营,他腿脚不便,却不敢去驾马车,他不知军营里送泔水的平时驾不驾马车,怕像暮青解腰牌时那般遇险,因此不敢自作主张,只能一步一步的靠腿走。
起初尚能装腿脚灵便,但走得远了脚踝便疼得厉害,春夜深寒,少年的额头上却见了细汗。
“站住!”这时,一队巡逻哨唤住了他,“怎么就你一人?”
“我们伍长拉肚子,在西大营的茅房里呢。”刘黑子转身道。
“你的腰牌呢?”
“这儿!”
刘黑子将腰牌递了过去,那队巡逻的借着月光低头瞧了瞧,一抬眼正巧看见刘黑子额头上的汗,不由问道:“这大冷天儿的,你咋出了这么多汗?”
刘黑子心里咯噔一声,但想起他假扮的那少年的性子,不由嘁了一声,道:“一瞧就是没去后山送过泔水的,要不小爷跟你换换,瞧瞧你出不出汗!”
“嘿!”那为首的兵先是一愣,随后便恼了,“你小子横啥横!”
“小爷就这脾气!”刘黑子一把将腰牌拽了过来,横道,“不服干一架!”
“干就干!”那兵也是个暴脾气,提着他的衣领就要打架。
刘黑子鼻孔朝天,哼哼道:“干架可以,不过小爷得告诉你,泔水还没送完,要是今夜送不完,明儿伙头营里恼起来,不让你吃饭可别怪小爷!”
“你!”
那兵一怒,刘黑子拍开他的手便顺势往车辕上一坐,恶劣地笑道:“要打日后再打,别妨碍小爷办差。”
说完,他架着马车就走。
既然他对这队巡逻的兵说自己这满头汗是累的,那当着他们的面儿驾马车走应该不会惹人起疑。
那兵眼睁睁看着他走远了,气得指着刘黑子的背影道:“三营二屯八伍的小子,给老子记住他!明儿去他营帐里,老子非跟他打一架不可!”
“军中私斗是要挨军棍的。”这时,后头一个兵咕哝道。
“挨啥军棍?都督又没回来!”那领头的兵回头就骂道,刘黑子却已驾着泔水车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