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外裤和亵裤。他的手刚触及她腰间的裤带,她便气息一窒,惊怒似从牙缝里挤出来。
“步!惜!欢!”
步惜欢笑了声,笑意并无欢愉,有些淡,有些冷,有些压抑着的怒。他无视她的怒意,手一带,将她的外裤往下一扯!头顶传来她嘶嘶的吸气声,他的气息却一屏。
军中衣裤不同常服,亵裤长至膝间,她的小腿光滑如玉,脚踝精致可爱,他轻轻握上,掌心里柔滑如暖玉。他蹲在地上,半低着头,将她的腿抬起,帮她脱脚上鞋袜,顺势将那外裤垫在她脚下,免得凉了她的脚心。
暮青身难动,目光落下,见男子帝王之尊行此事,举手投足皆优雅,只声音沉着。
“听闻,英睿将军智勇无双,行军途中还验尸查案,逼敌现形,呼查草原孤坐五日,淋一夜雨,染一夜风寒,一路勇救新军?”他头未抬,问得漫不经心,窗外西风起,屋里忽生寒意。
暮青抿唇不言,她染风寒之事不是嘱咐过月杀不要告诉他?
“听闻,将军上俞村中勇战马匪,身中两刀,割肉疗伤,勇守村庄?”
“……”
“听闻,将军吃个午宴还能查出件人肉案来,智揭敌国王子行踪?”
“……”
“听闻,将军能出流沙坑,能破机关题,能闯蛇窟,能寻秘宝?”
“……”
步惜欢一连四问,暮青一言不发,只见他抬头对她一笑,那笑意似慵春午后的阳,懒,却灼人,“将军这一路真乃智勇无双,只听人说便已觉精彩绝伦,不如将军亲口再说说,有些事我尚不明。比如——那将军亭中大腿一事?”
暮青还是不言,只望了眼西窗,眸光清冷如霜。
世间有两事,史官的笔,暗卫的嘴——都该诛!
“你可还记得从军西北前,我曾说的话?”
暮青微怔,步惜欢起身,抚上她肩头腰身的刀伤,他指腹温暖,莫名有种古怪的力道,她的刀伤本已好了,被他一触,整个肩头腰身都莫名痛痒。
他给的三花止血膏里其中一味药有消疤奇效,显然她为了省那救命的药,没用多少的药量,才致身上落了浅疤。那疤色浅粉,虽不深,却颇扎眼。他抚着,道:“我曾说过,西北之地,大漠荒原,杳无人烟,五胡滋扰,狼群相伴,风暴流沙。你若执意来此,许就喂了狼腹,祭了胡刀,葬了流沙,一去不回。看来,你是真不惧。”
“我也曾说过,你若埋骨西北,这天下便伏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