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高位却只有二十五六岁,一身草莽气,身形魁梧。他昨夜挨了二十大板,此刻正伏在草铺上,面朝牢门。见到郑广齐,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人是草民杀的,还有何可问的?”
“你连杀人都认了,不妨再多答一事。”暮青真的只问了一事,“你说说看,那四名女子被害时是何穿戴?”
“这……这如何记得清?”
“前三人记不清了,前夜之人呢?那可是两夜前的事。”
“草民是粗人,不留心女子的穿戴。”
郑广齐愣了愣。
暮青点头,“好!你记不清了,我来替你说。你身患瘾疾,久治不愈,甚至连艳名满京师修得房中术的艳妓也无能为力。你心灰意冷,又恼房中术无用,一日从楚香院离开后,路遇青楼雏倌儿的轿子便生了报复之心,你不能人道,便想让别人花了银两也不能行房。你入轿将那少女杀死,随后见那少女安静乖巧,忽然便觉得她很美,觉得她是这世上唯一任你摆布,还不会嘲笑你有隐疾亦或将此事传扬出去的人。你看着她,忽然便生了欲念,多年行房无力,那夜却生猛如虎,隐疾不治而愈,竟似无疾一般。从那以后,你便一发不可收拾,接连犯下四起大案!可是如此?”
啊?
郑广齐张着嘴,万镖头还没答,他先愣了。
这不对吧?
不射之症不治而愈岂不是说……可那四具尸体和轿子里分明没有找到男子的精阳!
牢里昏暗,万镖头伏在草铺上,眉宇间神色阴郁不明,半晌道:“正是!都督果真断案如神。”
暮青淡淡笑了笑,转身便出了大牢。
巫瑾和郑广齐一路跟在后头,巫瑾尚无急切之意,郑广齐却急得火烧眉头,回到公堂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都督,这这这……”
“这什么?此人根本就不是凶手!”暮青坐进阔椅里,把口供递给郑广齐,让他自己看,“你该问的,恰恰没问!比方说那四个女子的穿戴,嫌犯说他不记得了,那就说明他不是凶手。凶手的犯罪心理我曾说过,他把那些女子摆弄成美丽的布偶,并剜走守宫砂,有强烈的独占之心,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些女子的穿戴?他应该记得清清楚楚,并且时常回忆才是!”
“……”
“还有,他说他将人迷晕,剜肉放血挑筋卸肢之后才行的奸淫之举。过程虽然对得上,但他有两件事没说,一是有无借助器物,二是有无纾解。你只问了其一,没问其二,因为你已先入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