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呀……”
“哪个上峰?”
“节度使大人。”
“……英州节度使把你镇上的兵将全都调空了,两国海师大军压境,他愣是没给你留一兵一卒?”
“传令的说,那是海军,只在海上拼杀,不会登岸,再说了,就算想登岸,还有我大图海师挡着呢。”提起这事来,知县也想骂娘,大图海师?大图海师是在海上呢,可躲得远远的,连声船号都不敢吹一声,两国海师真打上岸来,就凭那些旧船惰兵,守个屁的城池!可他一介芝麻官儿,人微言轻啊!
这些牢骚,知县不敢发,只求说清事由,保命要紧,“两国海师压境数日,镇上本就人心惶惶,今日百姓看见大军被调走了,都说朝廷打算弃城,于是躲的躲,逃的逃,镇子上空了大半,只剩县衙吏役们怕被朝廷问罪而不敢逃,一齐躲进了官衙里。下官不是不想救驾,实在是有心无力啊!镇子上的老人们逃不了,一齐到衙门口请求庇护,今夜都在后衙呢,衙门里统共三五十吏役,自保都难啊。”
那将知县绑来的侍卫冲暮青点了点头,示意此事属实。
“殿下,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求殿下饶命!下官家中尚有老母……”知县两眼瞄着左右森冷的靴甲,不由叩头痛哭。
“你乃大图官吏,而本宫是南兴皇后,无权降罪于你。”暮青淡淡地道,话里的悲凉只有她自己懂。若大哥不在人世了,这山河就与她毫无瓜葛了,除了外祖母以命相护的鄂族,大图的这半壁江山是兴是亡,从今往后与她无关了。
月杀道:“主子,节度使如此作为,大图的兵马是靠不住了,今夜叛军必来,既然城门关不上,这城楼之上也就不宜久留了。”
“自然靠不住。”暮青嘲弄地扬了扬嘴角,目光落向城外,闲谈般地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月杀猛地回头望去,只见官道远处隐约可见火光万点,夹杂着漫天扬尘,宛若狼烟化龙,奔腾而来!
月杀回身望了眼海上,沉声道:“眼下天色已黑,海上战事必然已起,虽不知魏大将军何时才能率战船赶到,但我们杀过去也要时间,只能马上动身了。”
说话时,知县抬起头来,慌慌张张地爬到城楼那头儿,扒着城墙往官道上探看了一眼,回头说道:“殿下,既是叛军来了,何需冒险杀去海上?殿下就在此安坐,让燕军和叛军相互残杀岂不妙哉?”
知县久闻暮青之名,头一回亲眼得见其容,只见她背倚城墙而坐,身穿喜服,头戴凤冠,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