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除了怀里揣着只口罩,手里还端了个炭盆,提着罐醋,打算待会儿少年走之前,将醋泼在炭火上,让他打从上面过,去一去身上的秽臭之气,免得染了尸病。
此法乃仵作验尸过后必行之事,义庄里也备着,留给领尸之人用。
他端着东西上了台阶,一抬头,人却一愣。
厅里,草席、白灯、尸身都在,少年却没了人影儿。
“人呢?”他将东西放下,驼腰进了厅里,四下里瞧了瞧,自言自语道,“该不是怕了这死人模样,跑了吧?”
话音刚落,忽觉脖颈有点凉,一把刀抵住了他。黑暗里,有人立在他身后,声音森凉,“我爹是怎么死的?”
老头儿一惊,遂听出这声音是那少年的,顿时怔住。
少年绕到他面前,眸沉在黑暗里,目光却让人透心的冷,“回答我的问题。”
老头儿却还没回过神来,只瞪着少年,余光扫见他手中的解剖刀,嘶地一声盯住他,“你小子……是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