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真的不怪我?”他再次问。
“不怪。”她的心都已偏着他了,还如何怪?她有多偏着他,就有多怪自己。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何事?”
“日后你我之间不可藏事,你需做事时多说一句,让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我苦乐同担。”
暮青怔怔看着步惜欢,沉默了。
“你待人再寡言疏离,待我都不可如此,此番之事,我以为你怪我,心中受了百般的苦,而你怪自己,亦受了百般的苦。我们不可再如此,如同你爹的事,你有愧,我亦有愧,人已故去补偿无用,但你我可同担着这份愧疚,若有来世,一同去偿。”步惜欢抬手理了理暮青鬓边稍显散乱的发丝,眉宇间凝着的深沉似海般包容。
暮青望进男子的眸里,心似被海浪拍着,眼都被海浪打湿,有些酸涩。她低下头去,半晌,缓缓点头。
她太过坚忍,少有软弱之时,这一刻让他心软,忍不住将她往前一带,让她枕上他的心口,故作轻松道:“好,那便说定了,你日后若忘了,我可要罚你。”
暮青一听,忽的起来,问:“罚?”
她不喜欢这个字眼。
“嗯,难道不该?”
“我认为伴侣之间该相互尊重,不该用罚这个字。”
他为她话里的伴侣二字眼神一亮,却没说破,反而笑问:“那我问你,国法重还是家法重?”
“自然是国法重。”
“那国法有云,犯罪当判,犯错当罚。你方才已许诺日后不可对我藏心事,若是食言,算不算错?”
“算。”
“那依国法,当不当罚?”
“当。”
步惜欢笑看暮青,暮青再无异议,她总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就是哪里不太对,可是又挑不出错来。步惜欢低头笑了声,一扫方才的沉重,心生愉悦。
她看重法理,拿国法跟她辩,她当然辩无可辩。
暮青看着步惜欢笑得愉悦就觉得不顺眼,不由道:“你还是睡觉吧!”
这话说完,想起答应过他凡事要多说一句,这才又道:“你本来就没歇好,早晨被我吵醒的,还是再歇会儿吧。”
步惜欢抬头,笑意温柔,她马上就把他的话记在心上了,他本该欢喜,这会儿却又有些遗憾了。若是她忘了该多好,他就有理由罚她了。她若受罚,不知该是怎样的模样……
正想着,听暮青道:“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