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看罢,忽然回头望向了步惜欢!
步惜欢垂着眸,门外月色清冷烛光薄白,渡在男子的容颜上,眉宇间似生了层薄霜,莫名慑人。
元修眉头深锁,将步惜欢打量了一眼,面露深思神色,这小子的气度怎觉得不同以往?
暮青看见元修的神色,心里一紧,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这一打岔,元修便分了心,暮青的话他自然要答,因此目光又落回她身上,说道:“步惜晟是恒王的长子,何来嫡长之说?嫡也倒罢了,长字未免有些莫名其妙。”
暮青闻言只嗯了一声——何止如此,疑点至少有四处。
习惯了暮青断案时语如连珠,她只应了声,元修还真不习惯,“你也只看出了这一个不同寻常之处?”
“嗯。”暮青又应了声,声虽清晰,却因低头看信而看不清神色。
这回元修觉出不对劲了,以往断案时,暮青总能注意到他人注意不到的线索,说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案情分析,那分析往往令人叫绝,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瞧瞧里头到底哪儿比人强。可今儿她却一连两回都不出声,之前她可是信心满满能从步惜晟的遗书里看出线索的。
“你是不是在顾忌何事?”元修皱眉问,她查案从无顾忌,连当朝相国之罪她都照揭不误,还有何事是不能说的?
暮青不接话,只低头看信,看起来似乎是沉浸在案情里,没有听见元修的话。
这时,她的后腰却忽然被人挠了一下!
暮青一愣,没有回头——站在她身后的只有步惜欢。
步惜欢立在她身后,面容冷峻,神情傲娇,月杀的神态被他模仿得惟妙惟肖,哪知避在暮青身后的那只手却在她后腰挠啊挠啊挠。
暮青没动,任他挠,因她感觉得出来,他在写字!
无需顾忌我,无妨。
暮青皱眉,内心正人神交战,那只不老实的手还在她后腰挠。
娘子心向为夫,甚慰。
暮青顿怒,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人倒是山崩于顶而面色不改!能正经一点吗?
仿佛应她心中所想,身后那手写罢,意犹未尽地在她后腰上挠了两下,顺道捏了一把。这一把捏得说重不重说缓不缓,却勾人至极,暮青腰身往下的半条腿险些麻了,心中不由怒火升腾,猛地抬头!
这一抬头,怒火未敛,少年的眸底似有烟火绽放,绚**人,平平无奇的眉眼霎那间被那烟火点亮,有那么一瞬,竟令人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