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张黝黑人脸,隔着营帐对卢景山咧嘴一笑,随即往后一仰!
火苗呼的从帐后窜起,卢景山大怒,长枪已射出,他夺了一个亲兵手中的刀便冲向帐后,亲兵和巡逻兵们这才发现自己的大营也着了火,惊骇之下慌忙跟着卢景山围去帐后。
但帐后早已没了人,那放火的小子已奔出老远,南大营的人望着烧营之人的背影,却都愣了。
那人是个瘸子!
一个瘸子敢潜入水师大营?
一个瘸子敢火烧军侯大帐?
这小子是啥人?
刘黑子停在远处,扬手一抛,卢景山一把接住,低头一看,傻眼。
腰牌!
江北水师都督府,亲卫!
东大营火起之时,石大海也从茅房里闪身出来,一样跟在巡逻兵后头跑。他一直在茅房里蹲着,蹲得腿都酸了,熏得好几回都想出来,但想到暮青说让他忍耐,这才生生忍了这么久。可是,他忍是忍下来了,却离军侯大帐有些远,待他趁乱跑到大帐前时,北大营、南大营都已起了火。
三座大营都起了火,烧的都是军侯大帐,西大营的军侯侯天是个精瘦青年,看模样就知是个猴精的人,他派人将军侯大帐围得严严实实,一边派人去探那三大营的情况,一边严防有人烧自己的军侯大帐。
石大海一看,心中一动,远远地便喊了起来:“报——”
一声长报,未至近前,他便被亲兵给拦了下来。
“何人来报?”
石大海把腰牌一解,递给那亲兵,就地一跪,道:“报军侯!俺们刚刚运泔水到后山,发现咱们的人被打晕绑在树上,泔水车和粪车不见了,怕是有奸细混进营里来了!”
眼下这情形,显然是有人混进来了,侯天想过人是如何混进来的,想来想去,觉得只可能是他这边的疏漏,石大海的军报并不让他意外,他接过腰牌一看,眯了眯眼,“你是南大营的?”
“是!”
“那为何来西大营报信?”
“啊?”石大海一脸怔愣,理所当然道,“这不是离得近吗?南边的大帐都已经烧起来了!西大营离后山近,俺当然来军侯这儿了,救人要紧!”
“泔水车不是两个人送?为何来报信的只有你一人?”
“俺们两人分头报信!”
“那你们看见的人在何处?”
“在后山泔水坑不远的林子里,人给绑到树上了,衣裳也给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