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仍是高谈阔论,只怕会白白浪费良机。
于是,几个学子静坐沉思,桌上的墨研了又干,笔提了又放,整整一日未答一字,不知不觉间,晚霞压城,天已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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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岭南刺史府。
别驾、长史等官吏哆哆嗦嗦地跪在州衙外恭迎凤驾,暮青未宣平身,径自迈进州衙,直登公堂!
神甲卫随驾而入,披风猎猎,翻如黑云。
暮青到了上首坐定,抬眼望出公衙,未宣任何州吏,只宣了降将陈飞。
陈飞披头散发地跪到堂下,不见驾,不抬头,也不吭声。
暮青开口便问道:“你想求死?”
陈飞依旧不肯抬头,声音沉若死水,“望娘娘成全。”
暮青未置可否,只是问道:“你为保仓粮而开城投降,可见你心怀百姓,乃一代良将。而今朝廷收复滇州城,岭南后方溃不成军,不日就将权归朝廷,你可担心朝廷日后会治理不好岭南?”
“败军之将,连故主的城池都守不住,有何资格担心社稷?”
“败军之将?那你可知败在何处?”暮青问。
陈飞没有吭声,仿佛已万念俱灰,只待一死。
暮青也不恼,自顾自地问道:“你盘查过那些送回来的俘虏,但只盘查过三天,是吗?”
这话不疾不徐的,陈飞却忽然显出了几分僵态。
朝廷军不打不杀的就把俘虏给放了回来,此事反常,他以为有诈,于是严加盘问过那些回来的将士,问他们被俘之后可有遭过刑讯、可有卖过军机、被关押在何处、朝廷军营是何布防等等,结果无一人身上有虐打之痕,他只能推断皇后此举用意有二——其一是使他生疑,干扰他身为主将的决断。其二是州城易守难攻,朝廷深知攻城必定伤亡惨重,故而想以此计煽怒军心,逼岭南军放下吊桥出城一战。
那时,军中一片请战之声,一日比一日难压,他实有心力交瘁之感。那些俘虏在军中就跟引火绳似的,他为稳军心,只能称他们在朝廷大军的军营里受了惊,以休养为名把他们遣入了城中安置。
难不成是这批人里出了问题,那些大内刺客就混在其中?
难不成朝廷释放俘虏的用意除了其一其二,还有其三?
难不成是他大意失了州城?
“州城之失绝非是你大意之过,而是你即便想查,军中的声势也容不得你再查。”暮青仿佛知道陈飞在想什么,嗓音清亮得如水似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