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瑾的娘亲不是图鄂圣女?”话虽如此问,暮青心中却隐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大图分裂已久,南图与图鄂势不两立,理应不通婚才是。可巫瑾是南图国皇子,即是说南图国君与图鄂圣女有情才生下了他。巫瑾在南图皇族定是个被排挤的皇子,不然不会被送来大兴为质,而图鄂圣女与南图国【零零看书00kxs】君有染,又会如何?想必此事不会善了,不然身为族中圣女,帮亲子寻味药应是不难的。
“此事乃巫瑾之忌,我亦不甚清楚。寻药如今倒是不急,此功未臻化境,有药也难医,待臻化境后才可医治。”
暮青对内功无甚了解,只问:“那你离化境尚有几重?”
步惜欢笑道:“一重。”
暮青不说话了,步惜欢的身手也是成迷,他六岁入宫,在宫里事事身不由己,太皇太后怎会允许他练功?且他这身功法应颇为厉害,他从哪里学的,何时学的?
暮青想得出神,忽觉手心一痛,低头瞧去,见步惜欢正捏她手心,问她:“怎知我身子不适?”
暮青冷着脸把手收了回来,道:“窗子关着,你话也只问了一半,銮驾内又熏了甘松,加上昨夜没来,我若不知你有事,来的定不是我。”
步惜欢到了西北后几乎夜夜来她房里,为她擦那止血祛疤的三花止血膏。昨日夜里他没来,她原以为是县衙里发生的事给他添了心事,因此并未多想,但今日一见銮驾她便知事有不对。
这一路上往盛京去,西北军将领在前开路,其后是圣驾、朝臣车驾和五胡使节团,旁边由御林卫和龙武卫护着,后头由西北五万大军跟着,每日都要由西北军将领检视一遍才能启程,而每当她到銮驾前与李朝荣交代公事时,銮车总是敞着半窗,总有人风雪不误地问:“爱卿来了?可愿随朕乘车?”
今儿窗子关着,话也只问了一半,岂非不同寻常?
步惜欢听着,眸光渐明,眉宇间的青暗之色都似褪了些,笑道:“我说过的话你都记着?”
暮青一愣,瞥向窗边的梅花,道:“自然记着,我还记着每日都回文官乘车武将骑马,但偏偏有人要****问。若有人天天都让你答同一句话,你也会记着那人说什么的。”
“撒谎。”步惜欢瞧着她笑,“如若不然,看梅花做甚!”
暮青听出他说的是视觉阻断,不由转头盯住他。
“嗯,似乎总盯着人瞧,此人也不可信。”步惜欢笑意更沉,苍白的脸色都笑出些红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