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赵良义不乐意了,把沾着黄泥的手往步惜欢眼前递,“敢情就你们都督的命值钱,小爷的就不金贵?小爷刚刚可是拿手刨的土!”
“惜命就去洗手!”暮青眉头一跳,抓了步惜欢手里的帕子便将赵良义手里的药瓶拿了起来,随后沉声喝止他,撵他去洗手。
赵良义诧异地看了暮青一眼,笑道:“你小子也有紧张的时候?”
暮青沉着脸,一本正经道:“这毒埋在土里,瓶封不知是否塞得牢靠,你拿手扒土,还不快去洗手!莫怪我没提醒你,这毒若是沾在手上,你下半辈子就别想拿刀了。”
“有这么厉害?”赵良义看了眼自己的手,狐疑地盯着暮青,半信半疑。
“你见过我开玩笑?”
“……没有!”
暮青不再说话,只看着赵良义。
赵良义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嗷一声跳起来,“你咋不早说!”
这小子又冷又硬,哪会开玩笑?遇上案子时就更不会胡言了。
赵良义惊得冷汗都出来了,话没嚷嚷完,人已一溜烟没影儿了——洗手去了。
“关门,待会儿他回来,不要放进来打扰我问案。”暮青对门外的亲兵道。
门关上后,厢房里半天没声儿,松春好半天才问:“都督是说,此毒沾在手上人也会死?可奴婢……还活得好好的啊。”
若是当时她便死了,也不用受这去衣受杖之辱了。
“哦。”暮青淡然道,“你还活着,那就说明我刚刚是骗他的。”
松春:“……”
门外亲兵:“……”
步惜欢背过身去,有些忍俊不禁。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骗人还挺管用。
“这仔细看看这药瓶,可是你埋的那瓶?”屋里没了吵闹的人,暮青便说回了案子,她将那白玉瓶子拿帕子擦了擦,摊在掌心给松春细看。
“是这瓶子,奴婢今晚才亲手埋的,不会看错。”
暮青将瓶塞打开,果然闻见一股浓郁的杏仁气味,这气味非但不刺鼻,反有些果仁香,也不知巫瑾怎么能炼出这么好闻的毒药来,怪不得松春真的将其当成了杏仁露。
“你主子今夜还有别的反常之处吗?”暮青问。
松春想了会儿,说道:“都督不问倒不觉得,如今想想,主子今夜是有些反常。以往奴婢送宵夜时,主子总是不多看奴婢,今夜……却总是看着奴婢说话,似乎吩咐奴婢办的差事都是要紧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