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我必须去一趟!”
火光映红了女子的半张容颜,那双眸子赤红无波,似静谧的红河水,无风无浪,平静得可怕。
暮青深深地看了一眼步惜欢,时间紧迫,她来不及多言,只希望他能读懂她——她知道此去有险,但并非鲁莽行事,她冷静得很。
步惜欢看着暮青,眸光亦深,“为夫何时不许娘子去了?不过是想为娘子效劳,当个马夫罢了。”
两人的目光相撞,那一刻不曾有什么电光星火激出,只有细雨清风悄入心田,彼此了然。
“似你这般磨蹭的马夫,就算半个时辰之内寻见了人,本宫也不会给赏银的!”暮青嘴上没好话,却默许了步惜欢同去。她不用他驾马,说话间便将缰绳一提,一夹马腹,策马驰入了雾色里。
风起雾散,韩其初的衣袂被扯得猎猎作响,他起身时已看不见人影,只听见马蹄声远去,人声随风传来。
“半个时辰之内,皇后殿下若能把人寻着,奴才情愿不要赏银。”
“那你要何赏赐?”
“奴才不要赏赐,只愿此生服侍殿下,还望殿下莫嫌奴才愚笨。”
“……你不愚笨,只是话多!”
步惜欢长笑一声,笑声分明已远,旨意却传来韩其初耳边,话音清晰如人在旁,“传朕旨意,大军依原计渡江,勿理旁事!半个时辰后,朕与皇后在江边等着!”
韩其初急得恨不能跺脚,却也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叹一声上位者明辨诸情临危不乱的气度,甘拜下风。
“击鼓传令!大军拔营靠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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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的脚程极快,暮青和步惜欢到达辕门时,辕门口的人还不知出了何事,一干将士见到帝后慌忙行礼,暮青问道:“熊泰和侯天可曾出营?”
小将禀道:“正是!两位军侯四更天后奉了军师之命出营,出营时有令符和军师的手契!”
“可曾骑马?”
“骑了!”
“往哪边去了?”
“那边!”小将抬手往江边一指!
“开门!”不待小将把手收回来,暮青便寒声道。
小将赶忙遵旨行事,辕门刚开,暮青便策马驰了出去,经过辕门时,步惜欢抬手捞住一支火把照路,两人直奔江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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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大雾接天连江,暮青到了江边便把缰绳递给了步惜欢,“江边太黑,我的目力有限,你来骑马吧,我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