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康二年三月初一,清晨。
赶往边境迎驾的南图军在国境线附近的山坡下发现了千余战马、数辆囚车和遍地的刀兵。马有死伤,刀有折损,囚车空了,就是没有一具人尸。
南图军在战马的蹄铁和刀兵的柄首上皆发现了“神甲”的官烙,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钦差急忙命一队礼兵奉国书越过国境线,到南兴的边境小城泰安县报信。
新上任的岭南节度使还在泰安县督监边防,见到国书和使节顿时惊跳上马,马不停蹄地赶回国境线上,一看见山坡下的情景就揪着南图钦差的衣领子问道:“这他娘的怎么回事?!你说!”
南图的钦差被骂懵了,“节度使大人,我等刚到,怎知出了何事?贵国英睿皇后殿下要出国境,难道贵国未派大军护驾?”
乌雅阿吉骂道:“放屁!小爷亲自率兵护送的,出国境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出事?”
南图的钦差着实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觉得这遇刺的场面古怪得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一支千余精锐总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他有心与南兴的节度使互透一下口风,好速速判断出两国贵人的生死去向,却不料乌雅阿吉是个阴沉多疑的性子,竟盘问起他来。
“南图国君病重,这国书不会有假吧?上回遣使送来的国书里可没说会派兵马仪仗迎驾,时隔数月才想迎接,这其中该不会有啥阴谋吧?不然怎么你们事先不递国书,要来了才递?而且我们皇后殿下偏在此时遇刺,战场又显得如此古怪?”
南图的钦差一听这话差点吐血,可又有苦不能言。没错,迎驾的事按规矩的确应该先递国书,可提前递交,岂不是给三殿下应对此事的机会?且皇上病重,国书还真是出自左相大人之手。
但阴谋归阴谋,嘴上自不能承认,于是南图的钦差把脸色一沉,义正辞严地表示这是诬蔑!是泼脏水!是最严重的挑衅!
乌雅阿吉蔑笑一声,态度张狂地问候了左相盘川的祖宗十八代,并表示我们皇后殿下是在南图境内失踪的,你们推卸不了责任,奉劝你们在事情传到我国朝中之前,把我们皇后殿下完好无损地找出来,如若不然,那就等着天子一怒,血染河山!
南图和图鄂都在权力更替的紧要时期,禁不住边线战事,这话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南图的钦差怒不可遏,但尚未理智尽失,起先他只是觉得战场古怪,如今倒觉得南兴官员的态度也很古怪了。按说英睿皇后失踪了,南兴人应该更急才是,可这位新上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