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扮男装,便一直束着胸带,如此对身子不好,长此以往,这刚刚长成的身子不会缩回去吧?
这般想着,步惜欢便有些分神,暮青的后脑勺向他的下巴撞来时,他险些被磕着,好在感到有杀气一凛,他本能地往后一仰,堪堪避过那一撞,在暮青往后一踩时,他已笑着放开她,退远了。
“你又想谋杀亲夫?”步惜欢笑了声问。
暮青回身,脸虽冷着,眸底却有不解的神色。
这个“又”字是怎么来的?
“你从军那日,在林中曾对我动过刀,忘了?”步惜欢提醒她,他一生都不会忘了那日,自进了宫,他用了多年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喜怒不露,从未想到会有一人能逼出他的真怒来。他至今还记得那一刻的怒和痛,那痛叫他不解,直到她远走,他在那汴河行宫里****远望西北,才慢慢知道,他是遇上这一生的劫了。
暮青闻言愣了愣,有些不自在,转身去放那边的帐子。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她不是说了她那时只是想自救,并非想杀他?
“青青,我真高兴。”见暮青放好了床帐,步惜欢才又笑道。
暮青回身,面色有些古怪,他怎么又高兴了?刚刚不是还在说那次不愉快的事吗?她觉得有些跟不上步惜欢的情绪,世上再穷凶极恶的罪犯的心理她都能解读出来,唯独解读不出他的情绪来,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一个人哪来这么多情绪?
步惜欢却笑意浓郁,语气揶揄,“我高兴的是,你方才在意的是‘又’,而非‘亲夫’。”
暮青顿愣,过了会儿,面无表情转身进了帐,声音从帐子里传来,“我也很高兴,这说明我的免疫系统正常。”
为夫这种话他说的太多了,她免疫了不行吗?
免疫系统为何物步惜欢不知道,但他大概能猜得出她的意思,于是看着那床帐又笑道:“还有件事。”
“何事?”她的声音已透着不耐。
“夜里睡时把胸带解了吧,你总得为成亲后为夫的日子想想。”他声音里有压抑着的笑。
帐中静了会儿,一只枕头砰地扔了出来!
步惜欢背过身去,沉声笑了许久,捡起枕头冒着被刺杀的危险送去了帐中,偷了个香才退出来,准备回宫。
暮青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何时有时间?我要见见奉县知县。还有,让你的人查查李本是谁的门生。”
“嗯。”步惜欢淡淡应了,“你不是称病不朝?那便一直称病好了,早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