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声了。何家只要不蠢,就不会在这之前进宫奏事,否则就等于告诉您他们在淮州有眼线。”
傅民生道:“娘娘察事如神,断不会有错,何氏勾结南图密使,不知此事襄国侯可知情?”
“他知不知情姑且不论,他孙儿一定知情,那日可是何少楷领着他妹妹到朕面前自荐的。这兄妹俩,一个志在前朝,一个志在后宫,何善其中庸半生,倒是养了两个敢谋大事的好儿孙!”步惜欢漫不经心地随手一拂,龙案上堆如小山的奏折噼里啪啦地翻到了地上。
陈有良三人忙跪了下来,一时间没人敢再吭声。
听圣意,何善其是知之有罪,不知有过,何家兄妹意图谋害皇后,这刀动到了圣上的心窝子里,看样子是要严惩不贷了!
“趁这两日尚且风平浪静,卿等回府好好歇几宿吧,等朝中闹起来,可就睡不着觉了。朕乏了,跪安吧。”半晌后,步惜欢融进龙椅里,又阖眸养神了。
“是,臣等告安。”三人一齐跪安,随即退出了大殿。
孤月当空,三位天子近臣立在大殿门口,迎着湿寒的冬风,却谁也不觉得冷。
重重宫墙防不住寒江上吹来的风,汴江上封了大半年,这回要生大浪了……
太极殿内,步惜欢不知何时已在窗前,月光洒落窗台,他抬手轻握,却握了一掌霜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为夫只想朝朝暮暮,上天何忍叫我们长受相思离苦?”
这离愁别恨刚尝了月余,他便觉得人间夜长,不知何日是佳期。
“罢了,与其苦盼,倒不如仗剑而行,披荆斩棘!”步惜欢松开掌心,放那一掌月光离去,转身往后殿去了。
这夜,步惜欢没回寝宫,说是歇在太极殿,殿内的灯烛却一夜未熄。
次日,步惜欢连夜宣见近臣的事露了些风声出去,皇后南巡的意图尚且叫人琢磨不透,朝臣一听说此事,纷纷算起了日子。南巡的仪仗早该到淮阳了,淮州水灾刚退,赈灾之务繁重,凤驾必定会在淮阳城中多停留一段时日,莫非是淮州的密奏到了?
近来,左相陈有良和兵曹尚书韩其初在早朝之时政见多有不和,百官对二人旁敲侧击,无人不想打听密奏之中所奏何事,竟至于圣上连夜宣召左相等人议事,一夜未眠。可无论如何打听,陈有良和韩其初都不肯透露半个字,傅民生下了朝更是干脆称病不见外客。
三人守口如瓶,宫里却一连三日有风声传出。
听说,圣上一连三日夜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