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娘子心里总记着别的男子,连你我洞房都想到了狼,为夫不太开怀,想让娘子思忆思忆你我之事。”
啊?
暮青深感冤枉,她确实觉得自己方才跟狼似的,又跟那人无关,他这醋坛子翻得好没道理!
步惜欢抱着暮青离开山石,就近在堤岸上寻了处平坦之地,回身抬手,对岸那件挂起的龙凤袍无风自来平铺在地,他将她放到龙凤袍上,自己仍然立在水中。
夏风湿暖,少女屈膝坐在红袍上,月光洒来,玉捏的人儿一般。
“娘子瞧这山汤温泉,可记得你我鸳鸯共浴那夜?”
“记得。”怎会忘了?他带她来此的心意,从方才那些花样儿里,她也是能猜得出来的……
“那再记得深些可好?”
“……”
暮青猜出步惜欢想做何事时已晚,之后的记忆还真与那夜有些重合。
皓月当空,竹梢覆雪,她在他的龙袍上,他在岸下烟波里,俯身弄花,红鲤不羞,花却羞。岸上不远处生着散竹,情难自禁时,她伸手抓住了一根细竹,只见月光白,细竹青,玉指春冰。谷中夜风清和,细竹却遭风雨,叶落枝弯,不堪摧折,终听一声脆响,拦腰折了。
一树斑驳覆来,少女无力起身,却无惧意,只倦阖眼帘,树倒风扑之声传来时,她已被抱入泉中。她倚着山石,温泉环抱,困意更浓,若在平时,定然放任自己去梦周公,今夜却不能浪费他的苦心。
暮青睁开眼,见步惜欢陪伴在旁,目光溺人。她往旁边挪了挪,手在水下摸了摸。
她没发现自己竟敢碰他了,步惜欢的眸光却亮了亮,星火般明灿。
但他没提醒她,只是覆住了她的手,笑问:“娘子莫非真想野合?”
“嗯?”她的声音懒洋洋的,瞧着有些迷糊。
“娘子有此情趣,为夫自是欢喜的。只是你我洞房花烛之夜,为夫怎舍得叫娘子露宿山野之地?”
“……何意?”
步惜欢神秘地笑了笑,随即起身将暮青抱至岸上,抖了抖外袍上的竹叶,亲手为她穿上了他的衣袍,而后自个儿去了对岸。中衫已湿,他却不嫌,拾起穿好衣裤锦靴,牵马回来时,一身湿衣竟已化干。
他抱她上马,原路折回,在她耳边低语道:“走,我们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