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钞票流通的过于频繁,加上质量不好,残缺污损比较严重,纪墨点起来还是费了不少功夫,要不是脏的厉害,他沾唾沫数起来会更快。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来回点了好几遍。
心满意足的塞进口袋进口袋后,他才抬起头,一下子迎上了乌赞与丰盛的眼神。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
看到自己手里有钱,两个人都直接来堵着了?
一拍脑袋,又依依不舍的从口袋里再次把钱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还是捂不热!
而且,还不能按照之前的工资发,两个人好几次提过加工资的事情。
自己确实该加,但是一屁股饥荒,还欠着老行头的钱,所以一直推脱。
现在是真的拖不得了啊!
不然一旦入冬,这两人不饿死也得冻死,
“谢谢,纪校长。”乌赞先接过来钱,数了一下,居然是75块钱,高兴地老脸开花。
平常的时候,纪墨要么给40块钱,要么给35斤粮,他带着一个孙子,因为在这里当老师,孙子上学有优待,不用交学费,还可以在这里住。
但是开销依然紧张,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吃米管饿,但是没营养啊!
逼的他这么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夫子,闲下来的时候就跟着小子们学下河摸鱼、下陷阱。
这样下来,起码碗里有荤腥。
只是,天越来越冷了,不得有身袄子?
他一把老骨头,土埋半截,扛一扛无所谓,孙子却扛不得,他老乌家就这一脉单传!
现在有了这75块钱,他算放心不少,起码能从镇上刘小成那里买点旧衣服回来。
虽然都是从死了的大兵身上扒下来的,有点不吉利,但是这年头都快活不起了,谁还在乎吉利不吉利?
而且,他还有一个愿望,就是等攒够了钱就再次南下,把儿媳妇给赎回来。
“那我就收着了。”
丰盛同样老怀甚慰,他不像乌赞可以住在学校里,毕竟他有一个老婆子,一个闺女。
闺女十六,跟学校大班里面上蹿下跳的小子相差不多少年龄,思想陈旧,生怕闹出不得了的笑话和乱子,坚决不在学校住。
一家三口跟许多流民一样在河边搭的窝棚里住着,一辈子没摸过锄头的老婆子自己开荒地种菜种土豆,可以自给自足,而且这些日子正是秋收,同闺女去打了零工,多了不少活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