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尘土飞扬,但修真者自不必忌讳,只要一张辟尘符贴在身上,自然干净无比,神清气爽。
在大殿的正中央,陈设一张檀木桌椅,上面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老者,在诸派掌门之中,游目四顾,甚为自得。
莫问天用‘洞察术’进行查看,此人是清河郡郡守吕归升,炼气五层修为,飞云门外门弟子,受赵正阳委托,主持今日的拍卖。
直到所有人都到齐时,赵正阳才蹒跚步履缓缓来到门派大殿,他佝偻着身躯,面如死灰,双眼浑浊无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哪里像炼气九层的修真者?分明就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迟暮老者。
七玄宗和敛清宗素有嫌隙,殷千习此时不免有些幸灾乐祸,皮笑肉不笑道:“赵大掌门,半年未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赵正阳默不作声的找地方坐下来,嘶哑声音说道:“殷掌门说笑了,赵某筑基失败,门派香火断绝,哪里还有什么风采可言?”
殷千习放声大笑,倏地转过身去,手指一人说道:“赵大掌门,你看此人是谁?”
赵正阳抬起浑浊双眼,举目望去,见到那人,瞳孔陡然一缩,霍然起身道:“赵子松,怎么是你?你居然投奔七玄宗?”
那名叫做赵子松的中年修士上前一步,哈哈大笑道:“老匹夫,你没有想到吧!你宁愿解散敛清宗,也不将掌门之位传于我,投奔七玄宗也是被你逼出来的。”
“混账东西,你娘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忘记了么?我敛清宗和七玄宗有不共戴天之仇。”赵正阳脸色一片铁青,怒目戟指道:“你这逆子,居然投奔七玄宗,简直是认贼作父。”
“赵掌门这话便不对了,七玄宗有什么不好?”殷千习怫然不悦道:“没有错,贵夫人是因为本门逝世的,但罪魁祸首已经陨落多年,上一代的恩怨,何必要苦苦不放呢?”
赵正阳胸口起伏,须发颤抖不已,嘶声说道:“赵子松啊!赵子松!老夫早就知道你数典忘祖,心术不正。敛清宗交在你手上,在众派环伺下,如何保住祖宗基业,老夫解散敛清宗,何尝不是为了保你一命。”
“呸!说的倒是好听,你不过是想变卖门派所有,偿还债务而已。”赵子松面色不屑道:“老匹夫,如今敛清宗的香火是断绝在你手上,眼下大限将至,我看你到了地下,如何面对敛清宗历代掌门。”
他这一句话恶毒之极,赵正阳听在耳里,只觉肝肠寸断,再也忍受不住,‘噗’的一声嘴角溢出一股鲜血,颓然跪倒在地,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