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随我去侯家巷,”王穗花的神色里已经透出了些许喜悦:“从今天开始,我要你与我寸步不离,随时听候调遣!”
李彦的喜悦之情却写满了脸部:“是,组长。属下愿意永远在你身边,听你调遣!”
王穗花顿时又皱起了眉头,她当然听得出李彦的弦外之音——这个混账男人!还在无时不刻地打她的色主意。
从李彦家的首义门街到山西站所在的侯家巷,不算很近,两个人在路边叫到了一辆人力车,并排挤在座位上,迎着寒风疾驰。王穗花小声地与李彦分析着刚刚得到蛛丝马迹的“风计划”,后者则坚持认为,那应该就是从东京飞来的日军中将所部署的、濑名师团进攻晋西南国军的计划:他们要像“风卷残云”一般、扫荡第二战区!
“军列呢?钉着木板的军列?要运什么?”王穗花不想与部下做无谓地争论:“太原火车站的人说,那趟车奔着南边的同蒲路去了。你既然看见濑名师团的辎重兵联队在文城,我觉得那列军列,可能也是要开到文城去的。问题是,鬼子要运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凭什么觉得那趟列车,就与那个风计划有关?”李彦反问了一句,同时有意地朝女上司柔软的身体上挤。
“直觉。”军统女少校犹豫着吐出了这两个字。她真的只是凭着直觉认为,那趟鬼魅般的军列与那个鬼魅般的“风计划”,有着某种关联。
“如你所说,要运的应该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如果是军火,会是什么?什么样的军火见不得人?最新研制的秘密武器?”
李彦的这句无心问出的话,竟然让王穗花的心猛烈地一跳,她下意识地伸手抓紧了李彦的一只手臂,近乎将脸孔贴到后者的鼻尖上:
“毒气,是毒气弹!”
根据前线作战官兵的反映,去年忻口会战期间,关子村的一个重要高地爆发的惨烈争夺战中,日军曾经数次偷偷使用了毒气弹——阵地上的官兵们不仅遭到毒害,而且有人亲眼看到了头戴奇形怪状防毒面具的日军冲锋队。
战后,二战区长官部曾经就此事上报国民政府军委会,但因缺乏实物和证据,似乎不了了之了。由于此事发生在山西战场,王穗花有缘获知,令她震惊的是:对于日军如此明显违反《日内瓦公约》的反人道行径,军委会竟然未做深究!
李彦的手臂被女上司攥得紧紧的,隔着厚厚的棉衣也感到了痛,他一边听王穗花急切地讲述、一边由此体会到对方此刻的激动心情——毒气!这的确是个闻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