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王穗花的这一击,让他多少感到了意兴阑珊,嘴里虽然仍在开着玩笑,但心底却涌起了一股悲凉——这个女人不止一次对自己出手,几乎每次都痛下杀招!看来,自己落花有意,人家流水无情啊。
其实,军统中尉并没有想过要与自己的美女上司有什么结果,且不论他已经有了妻儿(虽然远在陕西宝鸡),单是军统组织内部的禁令他就不敢以身试法:家法规定,男女特工之间,严禁有婚恋行为。
李彦只是寂寞。
二十六岁、血气方刚的他,是半路出家加入的军统,受训本来就不严格。眼下妻子孩子又随岳父岳母在陕西躲避战火,一个孤家寡人,近距离接触一个美貌冷艳的异性顶头上司,而对方又很倚重他的才华,朝夕相处之际,难免会有非分之想。
而从西北区部调到山西站、晋升少校情报组长,二十八岁的王穗花算得上是风华正茂。即便撇除军统家法的因素,她也完全排斥比自己小的李彦流露出的情愫——早年在上海,她曾经有过一个恋人,是闸北电厂的工程师,两人感情甚笃,已经进入谈婚论嫁阶段。但让她痛心的是,去年八·一三淞沪会战爆发,独在上海的工程师恋人不幸死于日本军舰的炮火之下。从那以后,王穗花就彻底紧闭了情感之门,埋头军统业务。
因此,连正常的婚恋都不予考虑的她,又怎会与有妇之夫的部下瓜田李下?
觉得无趣的李彦,索性转了心思,开始给女上司做分析——自己被对方最欣赏的时刻,莫过于自己献出好思路的时候。
“我们暂且假设,风计划与日本人的毒气弹无关,”李彦又去拿那茶碗喝水,这次是真喝:“但我们也同时假设,小岛正雄赴任文城、与那列太原神秘军列的南下,关乎同一件事。这样一来,我们仍可像站长说的那样,将二者挂上钩。”
王穗花仔细听着,又渐渐感受到了希望。看来,之前自己是过于钻牛角尖了,偏执地判定日军的神秘军列在运送化学武器,因此钻在里面难以自拔,影响了客观判断。
“小岛正雄的下落有了,接下来,还是应当找到那列军列的下落。”王穗花说道。
“军列会不会是在运什么人呢?一个重要的神秘人物——既然从东京飞来的是一个中将,那么有没有可能、是这个中将在为某个重要人物赴山西而打前站,比如皇室成员什么的?怕被泄密,所以封闭了军列的车窗。”李彦突发奇想。
军统女少校凝神思索了片刻,摇头反驳:“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