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什么都不缺,离家之时,族中长辈兄弟赠送的食物,多到车子都装不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完。所以这鱼为兄就不收了,你还是拿回去卖掉吧。”
“可……”刘亮欲言又止。
“我意已决,此事到此为止,阿鱼不要再说了。”刘景挥了挥手,又说道:“别在门外站着了,跟我进去坐坐。”
“不了、不了,我还是不打扰从兄了。”刘亮虽然心里一百个愿意,可他衣着鄙陋,赤裸的双足满是污垢,身上更是带有一股难闻的鱼腥味,如此不堪的形象,令他自卑不已,如何敢进市楼。
“从兄,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了,阿父还等我帮手呢。”刘亮一脸尴尬地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你了。”
刘景沉默了一下,用力拍拍刘亮瘦而结实的肩膀,最后说道:“阿鱼,为兄知道,你是有特殊才能的人,你今年十四岁,明年就该束发了——
等到了明年,为兄在这里想必也已经站稳脚跟,到时候你若是愿意,可以到我手下做一名小吏,未来大富大贵不敢说,但总比捕鱼捉虾强多了。”
刘亮闻言登时惊呆了,一脸懵然地看着他。
刘景笑着调侃道:“怎么,阿鱼不愿意?莫非是舍不得捕鱼捉虾的营生?”
“愿意、愿意……!”
刘亮情难自禁,泪水立时汹涌而出,在黝黑稚嫩的脸上冲刷出一道道痕迹。
刘景此时就像一盏明灯,瞬间驱散了他心中的迷茫,照亮了他未来的方向。
刘亮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就算肝脑涂地,也要报答从兄的大恩大德。
刘景道:“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岂可作女儿姿态。”
“从兄教训的是。”刘亮不停擦拭双眼,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望着刘亮感恩戴德的离去,刘景默默转身,回到楼中。
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从古自今莫不如此,以汉末三国为例,曹、孙在崛起过程中,家族可以说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就算缺少家族支持的刘备,亦免不了交兄弟(关张)、结宗亲(刘琰)、认儿子(刘封)。
刘亮是有着特殊才能的人,既然可堪造就,刘景就给他一个机会。
午后时光肆意流淌,整个下午,始终不见黄秋人影,刘景忍不住暗暗摇头,心想黄秋难不成昨天晚上喝了一整夜的酒吗,这都睡一天了,也不见醒来。
这也就是长沙太守张羡待士以宽,换一个严厉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