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王粲一边含笑还礼,一边打量起武弁戎装,潇洒倜傥的蔡升。
当年蔡升只是刘景身边一介剑客护卫,不值一提,若非王粲有过目不忘之能,早就将他忘了。如今蔡升却已是今非昔比,数年来追随刘景纵横荆南,威震楚地,就连刘表都闻其威名。
“王君何故在此?”蔡升邀王粲入座,好奇地问道。
王粲也未隐瞒,悉数告知对方。
蔡升听罢笑道:“夷陵现已被诸葛军师攻克,张允此时前往夷陵,无异于自投罗网。”
张允前脚离开,蔡升后脚就到了,王粲哪还不知刘景西取夷陵,是为将张允引出,却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攻下了夷陵。尤其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领军之人竟是诸葛亮。
王粲感慨道:“我素知孔明才略过人,乃天下奇才,但世间又有几人敢让年仅二十出头的他当方面之任?仲达好魄力。”
诸葛亮投奔刘景还不到两年时间,不仅出任军师要职,现今更当方面之任,再想想自己的怀才不遇,王粲一时间百感交集。
当初刘景席卷荆南,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南下投奔刘景,只是荆南下湿,瘴气滋生,丈夫早夭,他身体一向不好,冒然南下,染病的概率极大,是以只能作罢。
蔡升笑道:“将军识人之鉴,当世无双,如我这等市井闾里之徒,都能受到将军的重用,更何况是诸葛军师这等人杰。”
王粲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蔡升又道:“将军自与王君分别,返回长沙,每次举办酒宴,皆为王君设虚坐。常言:‘王仲宣国士也,空有惊世才华,却不得重用,甚是可惜。’”
王粲长叹道:“世间知我王粲者,刘仲达是也。”
蔡升提议道:“王君与将军情谊甚笃,阔别多年,必然极为想念,眼下将军就在江陵,不如我送王君南下,与将军相见。”
“这……”王粲面露难色,他的家人目前皆在襄阳城中,刘表若是知道他转投刘景,必会祸及家人,刘表或许碍于他的名声,不敢将事情做绝,但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要王粲抛妻弃子,投奔刘景,他实在做不到。
蔡升见王粲不愿,道:“既然王君心有顾忌,在下也不敢强求,只是适才谈话,王君已得知我方不少秘密,没有得到将军的允许,在下万万不敢放走王君,所以只好请王君暂住当阳。”
“这个自然。”王粲暗松一口气。以他对刘景的了解,后者知道他的情况,十有八九会放他回襄阳,绝不会让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