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她乃仵作出身,颇擅验尸,还擅断案,远的不说,越州奉县李本被杀一案便是她破的。但案破之后,她竟将此案的凶妇收在了身边。
听闻,她颇富奇才,擅解机关,擅出奇招。
这少年的传闻多得能写出话本子,拿去茶楼酒肆里说书听。但贱籍就是贱籍,朝中议和使团的范高阳和刘淮等人回来后,没少对此人大加攻伐,此人作风冷硬,不识为官之道,难当大任。
正因此,这少年虽风头无两,朝中文武却未将她放在心上。
但今晚元派之人却对其态度和善,不得不令人深思其中之意。
自江南征兵开始,朝中便为了水师都督一职明争暗斗,元相国一直未表态,今晚他的心腹之人却对这少年如此和善,莫非想重用此人?元修带回朝中的武将皆是江北人氏,不擅水战,唯有一人是江南人氏,便是这少年!此人从军前非武将出身,未必知那水战练兵之事,但她毕竟是江南人氏,又救过元修的性命,她再不识为官之道,元家想重用她以报救元修之恩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众王公侯伯蹙紧眉头,目光多有不善。
这时却听暮青回道:“孤僻。”
满朝文武一愣,那朝官也愣住。
元修将目光转回来,心里原本堵得慌,却因此言无奈失笑。
又来了!
巫瑾都怔了怔,循声望向暮青。
那朝官尴尬一笑,自打圆场道:“将军初入朝中,想必不识诸位大人,此事可来问本官,本官乃……”
“不必。”暮青打断那朝官的话,显得很不识好歹。
此乃她与韩其初昨夜商议好的,今夜宫宴若是有人试她,或有人试图结交,尽管冷硬应对,树敌越多,水师一事胜算越大。
暮青看那文官一眼,记起他便是方才那逢迎元相国,称他为国操劳的人,便又冷声补了一句,道:“下官与大人并非一路人,深交就不必了。”
她这般冷硬相拒倒令众王公颇为诧异,早些日子听闻此人作风冷硬,没想到不是一般的冷硬。
那文官早从范高阳和刘淮等人口中听闻过暮青的做派,今晚不过是听出相爷之意,试探她罢了。开口试探她时,他便已做好了面子上不好看的准备,未曾想刚说了两句话就被拒绝得如此彻底。
那文官有些恼了,他一士族同这山野贱民和言善语,对方还如此不识好歹,就连汴州刺史陈有良那等酸腐之人也懂得寒暄,这人倒连寒暄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