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权臣的愣头小子!除了杀了她,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她畏惧臣服。
“如果相国大人等不及明早,那就现在派人去都督府收了我的帅印,但是在你的人回来之前,我仍是江北水师都督,仍负责查察此案!所以,现在,只有我能问案,无关之人闭嘴!”暮青说罢,回身向上首一跪,道,“臣求赐坐。”
假皇帝抬了抬红袖,掩了微抽的嘴角,眼里含笑,道声:“赐坐。”
暮青谢恩起身,也不用宫人搬椅子来,自己拖来一把就往步惜尘面前一坐!她坐着,步惜尘跪着,他自是不肯,刚想起身,暮青便道:“逼死兄长有违天理,这是你说的,那就跪着吧!”
高氏眼中含泪,看着步惜尘那又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的脸,心中暗悲。也罢,这逼死她夫君的人,今夜为保宣武将军府满门,不能让他担这逼死兄长之罪,但让他在这将军府的花厅里跪一跪他死去的兄长,也是应该的。
宋氏乃是亲王妃,朝廷命妇,她不愿跪暮青,却不敢请皇命起身。圣上怕是此时恨毒了他们母子,怎会让她起身?
宋氏的脸色阴晴不定,暮青看了一眼,暂不理她,她先看向了高氏。
“高氏。”暮青道,“恒王继妃和世子想必是没听见你先前的一番话,你把你先前的话说一遍,给他们听。”
高氏与暮青在同一阵营,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后宅女子演戏都颇有天赋,高氏抽抽搭搭地便把刚才指控凶手的话又说了一遍,宋氏和步惜尘都没想到高氏会说凶手另有其人,母子二人既惊且怒,暮青将两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有数。
随后,她开始问话。
“高氏,你说祥记酒肆的掌柜想纳松春为妾,他一介商贾,怎敢跟宣武将军府提这亲事?”
“回都督,那祥记酒肆的掌柜早年是走镖的,会些武艺,妾身的夫君尚武,与那掌柜的切磋过几回,对他生了赏识之心,此后就常去。一来二去的,那掌柜的许是仗着妾身的夫君赏识他,便开口提了这亲事。可是,以我们将军府的门第,府里的一等丫头嫁一介商贾,做妾实是低了,哪怕妾身没有给将军纳妾的心思,也是不会同意这亲事的。”
暮青问,高氏答,答得顺溜,暮青听罢,又问步惜尘。
“世子,你说前日从都督府离开后,你便与你的庶兄去了一家酒楼喝酒,是哪家酒楼?”
步惜尘腮帮子咬得发紧,半晌才道:“祥记!”
祥记?
暮青神色不露,脑中闪念一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