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滚,脸肿成了猪头。不知道是邻居听到这边的动静报了警还是怎么地,后面警察赶到,把我和她带回警局询问。”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晃了晃瓶子里的酒,发现不多了,扭头望后面站立的女服务员喊了句再来一瓶。
梁笑笑没有拦他,手肘顶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像一个全神贯注的孩子在听老师讲故事:“然后呢?”
“然后呀,然后她就把我卖了,移民局的人要把我遣送回国,最后还是那几个朋友多番奔走,把我从警察局保了出来。完事我听人说她所做的一切,包括跟我分手,嫁给那个有家庭暴力倾向的男人,都是为了入籍美国。”
梁笑笑说道:“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可怜的,没想到你比我还可怜。”
服务员把新上的酒打开,给两个人满上,很有礼貌地道声“慢用”,转身走了回去。
林跃举起酒杯:“半杯吧,再像刚才那样喝,故事没听完你就醉了。”
“还有啊?”梁笑笑捏着酒杯说道:“我以为这下你会死心呢。”
林跃喝了一口酒,把杯子放回去:“我那时是真傻,到美国干什么的呀?撞南墙的!本以为头顶撞个包这事就翻篇儿了,可心里就是迈不过这个坎儿,凭什么呀,我对你那么好,结果你一次次出卖我。有一天夜里我喝了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于是穿上衣服到最近的公园瞎逛,寻思走累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接近凌晨的时候我遇到一位奇人,他给了我一个小瓶子,说里面装的东西能治我的心病。完事回到家里,我带着实验的心思把蘸了瓶里溶液的培根卷喂给隔壁黑人养的恶犬,确定没有毒副作用后试着喝了一口。”
“你可真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说完话她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男版的自己吗?虽然人生轨迹不同,但心态是一样的。她看林跃的眼神变了,有一种叫做同病相怜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嗨,要么说当时傻呀,总感觉活着也是被老天爷耍,倒不如赌一把。”
林跃把杯子里的酒喝下去,一来二去也有了七分醉意,头晕乎乎的,感觉鼻孔呼出的气流都带着一股热力。
“喝完药水也没多想,倒在床上就睡下了,第二天朋友带着早餐过来看我,交谈中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我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多少情绪波动,以前种种就像电影院大屏幕闪烁的无声画面,没有参与感与亲历感,连朋友都说我像换了一个人。”
“这也太离奇了。”
“你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