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台下有人轻声跟唱，气氛美好得不像话。
哪怕路棉没喝酒，此刻也感到微醺。
她单手托腮，跟着舒缓的节奏轻轻摇晃身子，唇畔溢出浅笑。不知是谁从背后经过，不小心撞了一下她的凳子，路棉猝不及防，整个人往一边倾斜。
江夜行眼疾手快地扶稳她。
他两只手托住她的手臂，像是把她揽在怀里。
路棉今晚穿了一条无袖的白色连衣裙，灯光里，瓷白的手臂像玉一般莹润光泽。淡淡的馨香浮动，江夜行动作一顿。
他被同学拉着喝了不少酒，只觉得自己好像喝醉了，脑子晕乎乎的，这一刻竟不想放开她。
路棉惊魂未定，忙坐直了身子：“谢谢。”
怀中一空，江夜行才回过神来，放在桌底下的手蜷了蜷，不自然道：“没事儿，你当心一点。”
身后传来男生含含糊糊的道歉：“对不住啊路同学，我没留神。”
路棉回头，只见男生大概是喝醉了酒，眼周红得像猴屁股，脸庞也像打了腮红，哈出的气全是酒味。她摆摆手，不在意道：“没关系。”
时至九点半，大家吃饱喝足，终于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江夜行先带路棉出去结账。之前商量聚餐事宜，江夜行负责订餐厅、座位和菜单，路棉负责收班费，钱都在她那里。
两人去收银台结了帐，站在餐厅一楼大厅等他们。
路棉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国？最近就准备出发，还是要等高考成绩出来后再走？”反正不管怎样，他都是要出国留学。
江夜行盯着她的侧脸，觉得心脏某处一紧，半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签证还没办下来，可能等成绩出来再走。”
路棉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江夜行沉默许久，忽然侧过身面朝她，缓缓张开双臂，装作若无其事地轻松一笑：“路学霸，要不要抱一下，借你的好运，保佑我一举高中。”
路棉翻了个白眼：“拉倒吧，你比我厉害好不好，咱俩到底谁保佑谁？”
江夜行笑而不语。
路棉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倾身抱住他，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问：“我走的那天，你会来送我吗？”
路棉笑了笑：“凭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那是肯定的。”
江夜行：“那就好。”
电梯门打开，一行人往外走，后面一个瘦瘦高高的身影忽然定住，黑色鸭舌帽下的眼睛沉沉